危静颜瞬间改了主意,以退为进,她笑着说:“做生意,想来是各凭本事的,殿下毋须如此,你我道路相同,我怎能与殿下相争,我们那家药铺生意不好便不好,我去和公主商量,改成其他的商铺罢。”
本来以为是程元章的商铺,她不打算舍弃,可三皇子有一半,就顺势送他个人情,舍了药铺的生意。
她说的真诚不犹豫,桓筠祯听得眉头紧锁,他摆手回道:“不可,本草药铺在前,济善药铺开张在后,要改也是改济善药铺。”
他的说辞同样恳切,看不出任何虚假之处。
有这份心,说明他这人是能信任的。
危静颜劝他:“济善生意好,改它损失大,本草生意流失,留它需重投银钱揽客,岂不都亏?殿下的一番心意,公主和我都记着,就不必再争,多费银子了。”
其实真要济善药铺关门了,重新揽客的银子很快就会挣回来,不存在她会亏损的情况,她是故作体贴,叫他念着她的好,记着她的情。
桓筠祯为难着,思考着,不消一会,神情恍然,似有了解决之法。
他剑眉微扬,眼角含笑地说:“好,依你所言,不过孤那五成收益中,三成必须转给你和安乐。”
这……危静颜属实没想到,三皇子会实诚这这样,三成归她们,他自己不就剩两成了吗?
更别提济善药铺的如今生意是比之前的本草药铺的生意更好的,本草药铺改成别的商铺,亏肯定亏很多,可亏得那些应该是比不上一家形势大好的药铺的长久三成利的。
难不成是因为她,所以三皇子愿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收下济善药铺的三成,她当然是想收,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呢,干脆收下又不符合她贤良大方的形象,要不三推四让地走个形势之后再收?
危静颜动摇了,不单是因为银子,还有三皇子的那份真心。
越是真诚的心,越要守护好,将来才会换取到更大的益处。
她不得不违心地说道:“这如何使得,殿下公事繁多,要使银子的地方可不少,而我不过内宅女子,少有花钱之时,万不能收下,银钱该留在最需要的场所。”
所谓最需要的场所,是安三皇子的心,银子嘛,大不了她以后再挣,保三皇子是最紧要的。
她忍痛告别白花花的银子,也做好了多次既顾及三皇子的面子又能有理有据推掉三成利益的说法。
可她没料到,桓筠祯并不按照她的设想来,也不说客套话让她收下,而是提出了别的建议道:“孤知你心善,不肯亏待他人一分,因而可否以收下三成作为交换,帮孤一个忙。”
话题这么一转,她做好的准备又白费了,是她不够用心,没有认真了解三皇子吗,不然为何摸不准他的动作。
心是慌的,笑容是冷静的,“殿下请说,能帮之处,必竭尽全力。”
猜不出是什么忙,若是耗时耗力又见不着益处的,她再寻个由头拒绝,反正她不过是个安静贤淑的内宅女子。
桓筠祯严肃了起来,双眸凝重,眉间郁色清晰可见,他感叹道:“本不该以此来叨扰你,实在是朝局不明,贪腐盛行,前盐铁使因贪墨入狱,官职空悬,若干小人觊觎此职,孤欲推选一清廉官员任此官职,奈何奏疏已上,如石沉大海再无回应,故而忝颜相求,请安乐相助,在太后跟前进言,如若事成,百姓有福,别说三成,五成尽数奉上,孤亦心甘情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