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你无可奈何的附属物而看不起你,答答。”温喻珩懒洋洋的笑,但话却说的很认真。
“我的亲生母亲,是自杀。”
“妈妈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父亲的沉默,无休止的争吵,哥哥的离开,我对亲情都灰心丧气,所以我开始无限的拔高爱情在我心中的地位,直至封神。
可身边所有人的经验好像都在告诉我,我在异想天开、痴心妄想,毕竟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散。
时间长了,我对爱情的态度也慢慢变得可有可无,所以我只沉浸在写作中,我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简单,快乐,也很满足。
但直到再遇到你,我发现我还是痴心妄想,或者说,其实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还是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很多时候我只是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但我从未接受过你不在我心里的认知。
所以你一出现,我的心脏就渐渐苏醒过来,那时我才反应过来,爱你早已经是我刻在骨子里的生理反应了,而且从没有哪一刻那样清晰过,我爱你,我心甘情愿。”
“我也是心甘情愿。”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似是觉得扯远了,于是无奈的笑了笑。
但温喻珩并不催,只是耐心的等着。
“我妈妈的真名叫连败苏。”
“她名字本来的寓意是我外公对我外婆一见钟情,可我妈妈的结局是败给世俗。”
“后来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千夫所指,万人谩骂。”
“他们只知道我母亲是个出轨的□□,可他们不知道,我妈妈嫁人是被逼的,在遇到那个人前,她和我父亲提过很多次离婚,是我爸撕了离婚协议书然后借口逃到了西北,妄图逃避。”
“但其实就算他们知道了真相也没用,他们依然会觉得男女之间,契约比精神的契合更重要。”
“所以他们的婚姻,本质依然是包办婚姻,只不过用了一种道德绑架的高明手段。”
“可最后还是我妈,向世俗投了降,用生命服了罪。”
温喻珩把她搂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我后来一直在想,世俗是一条一条先人的规矩垒出来的,祖宗家法,后人就得磕头遵守,凭什么呢?”
“祖宗是人,我们也是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有新的看法?为什么我们必须默守陈规?”
“可后来又想,如果没有那些世人所恪守的规则,这个世界又怎成方圆?”
“答答,那你现在想通了吗?”他笑一声。
“想通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不远处手术室熄掉的灯。
“传统和规则,本来就是两种东西。”安树答摇了摇头,“怪不得我哥一门心思选了哲学,他比我感悟的早。”
温喻珩懒洋洋的一笑:“传统可有可无,规则牢不可破。”
“只是很多人模糊了这个概念,所以总有人为传统前赴后继的卖命,也总有人被世俗的框架束缚手脚,这个问题搁在哪个年代都得不到解决。”他站起来,看向远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护士,转身对着安树答说:“答答,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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