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不是没人谈恋爱,穆逢知道,但是穆逢不管,除非两人学习成绩下降才会找他们谈话。
她对学生早恋好像特别宽容。
曾经在班里也毫不避讳地说过:“早恋没什么,把握好尺度也可以互相促进,像你们这种层次的尖子生,在学生时代更应该学习的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上,而是学习怎么把两件事情分开,互不打扰互不影响,做得到,你们以后做什么都会是顶尖。”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穆逢也是她哥那一届的班主任。
穆逢当初是以文科省状元的成绩进的华京大学哲学系。
只是听桑嘉的小道消息说,不知什么原因,她至今单身。
深秋的风有些凉了,带着些肃杀。
回学校的时候,和温喻珩一起走在路上,风吹过,她下意识裹紧了校服外套,短发发丝被风吹的满空气乱飞。
她伸出手,将两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两人无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快步伐,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
“穆逢都知道你偷偷带手机,你怎么还每次偷偷摸摸的玩?”她开始没话找话地打破沉默。
挺无聊的问题。
“给她面子咯,还有啊,我可是班长诶,就算是以身犯法,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跟着学不是?”但是温喻珩还是答了。
答案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但安树答还是问出了口,温喻珩也还是认真的给了回应。
她实在不擅长聊天,所以挑起的话头又尬又无趣。
可温喻珩还是附和着、陪着她。
充满耐心和善意。
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认真对待。
上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温喻珩开口了:“晚餐等你。”
安树答回过头,他就朝她笑,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又矜贵倨傲。
像个坐在王座上翘二郎腿的痞子。
这个世界上没人像温喻珩。
在他的世界里,他会自己创造一套与现实世界契合又脱节的法律,只供他使用。
不去了解就没有人知道。
可安树答那天,总感觉窥见了那冰山一角。
全世界都觉得他是个拽爷,是个痞子,可安树答看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她忽然想到了毛姆笔下的思特里克兰德,众人皆在捡地上的六便士,唯独他看到了月亮。
那一刻的安树答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哲理的伟大不在于揭露了某个社会现象,而在于,只要时机成熟,可以解释任何一个恰当合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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