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过得很不好了,她希望这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小人幸福快乐。
但是夕月不止会喊妈妈,也会喊爸爸。
孩子会天生的索取父母的爱,夕月也是。
从小的陪伴,让她离不开颜明川,一开始见到颜明川去抱夕月,她会上前把女儿抢到怀里,但这些都是徒劳,切不断血脉之间的联系。
况且,颜明川天天都陪着夕月,她的行为就像个笑话。
为了不漏出马脚,安然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一家人”看起来真的是一家人。
她会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带着丈夫和女儿一起出门,然后微笑着接受他人对这一对才子佳人的赞美。
就像当初苏晓晴祝福的那样,她“幸福快乐”
可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时间是个很坏的东西,它能把过往的一切事情都冲淡在回忆里。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本应是冰冷的沼泽,在恍惚的错觉下也有了些不真实的温度。
但是冻死的人死之前感到的不是彻骨的寒冷,而且如夏日般的炎热。
而她,似乎沉迷在了这虚假的,该死的温暖中!
最后,这一切竟然还是由颜明川来打破的,如果他继续装下去,是不是自己会。。。。
想起之前自己脑海中那荒谬的想法:“这辈子,和他好好过下去吧,不要再去管沈如海的事情了。”
沈如海发过来绝望的短信在她眼前悉数闪过。
安然捂着肚子,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着眼前,笑的那么畅快:“哈哈哈哈,我真是个贱人、婊子,把自己卖给你,说好只卖身体的,哈哈哈,颜明川,你也是个恶心人的东西,我们倒是天生一对,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悲切,里里外外透着悲凉的味道。
手上的婚戒在灯光下夺目的亮,安然注意到,狠狠扯下来,锋利的棱角割破了她的手,她把染着血的婚戒用尽力气丢在颜明川身上,戒指从他身上滑落,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消失在了茶几下面。
明显的讽刺落入颜明川的耳中,戒指骨碌骨碌滚动的声音让他暂时闭了下眼,今天工作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即便泡上一杯这么浓的茶,也无济于事。
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艰难,很少有能让他真正休息一下的时候。
安然显然已经陷入癫狂,他不理解,难道初恋真的那么刻骨铭心?
即便曾经是那样的人,初恋加白月光的光环可以让她全部都不去在意?
无论自己为她做过什么,都敌不过?
一开始。。。就错了,路人是他们本该有的关系。
把剩下的茶全部喝掉,有些没融化的糖块也进了嘴里。
但是他没尝出来甜味,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茶冷的好快。
扶着扶手,他才能艰难起身,环顾了一圈,静悄悄的。
他只能庆幸,夕月不在这里。
转过头,他一字一句的对眼前的女人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当年拒绝了你父亲的要求,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人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你说的对,在你心里我一直很恶心,我现在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恶心,但是,安然,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心里有别的男人还跟我演夫妻的戏码,不知道沈如海知道你和我都做过什么事之后会怎么想,他还会要你吗?”
安然轻蔑的看着他:“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和他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们能有今日不是拜你所赐?”
。。。。
他们丝毫没注意到,在窗外,有一个人,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全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