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晏提着行李在门外边敲门。
没有人回应唐安晏。
唐安晏从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晚上,又到半夜,唐安晏敲了最后一下门,“那真,你要是不开门,安晏就一直这么等下去。反正安晏生病刚好,大不了就再生一次病,直接冻死在这山上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
话说到一半,紧闭了一天的门从里面打开,那真哭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唐安晏。
看到这样子的那真唐安晏又疼又气。
“安晏不要”
那真委屈的声音发颤,低头抠着手指。
唐安晏忍不住把他抱住,手掌在他屁股上轻轻拍打了几下,“那真是不要安晏了是吧?告诉安晏到底怎么了。”
那真只是趴在唐安晏怀里哭,一句话不肯说,唐安晏牵着他走出门口生怕吵到阿玛。
晚上山上看不清路也没有路灯,只有稀薄的月光照着这片宽广大地。
“告诉安晏。”
唐安晏耐心安抚着那真的情绪,他哪里见过那真哭成这个样子。
“生病安晏生病呜呜呜山上山上没有医院晚了晚了就会死治不好山上山上不好呜呜呜”
唐安晏胸前的卫衣被哭湿,那真仍旧把自己头埋在他胸口不肯出来。
“安晏安晏要去山下山下住安晏不可以不可以生病不可以死呜呜呜那真不要”
折腾了两天,心里忽上忽下被揪的发疼发紧,唐安晏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真单纯而天真的世界里,永远为唐安晏考虑得比任何都要多。
唐安晏心脏的跳动难以压制,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和烦闷都在此刻被温柔疏解。
“那真真的愿意安晏去山下,再也不和那真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下山卖洋芋了吗?”
那真缩在他怀里摇头,然后又点头。
唐安晏无奈的托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那真真的舍得安晏吗?”
那真自然是不舍得,可是他怕唐安晏在困境的山上没能得到及时治疗,纵然他再傻也知道唐安晏是大城市来的,被养尊处优的爱着,山上的一切都是和唐安晏格格不入的,包括他自己。
“那真”
那真抬头没说完的话被唐安晏尽数吞入口中。
唐安晏吻了那真,在悬崖村山顶,在远隔北京千里之外的大凉山。
唐安晏的吻很温柔,不敢过分深入,只用嘴唇厮磨着那真柔软而干涩的嘴唇,在上面轻轻吻,也恶作剧的用牙齿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