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去,他就不疼了吧。
他现在把命赔给祁霄还来得及吗?是他欠着的,为什么祁霄没有来向他讨回去?
他紧紧握着绮年,祁霄说,簪子是定情之物……银簪还在,他还在,情还在,可祁霄在哪里?!
“公子,晚膳备好了,是给你端进来吗?”门外青岚的声音响起,屋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青岚看了一眼叶淮,小声问:“公子没事吧?”
叶淮摇头:“不知。”
青岚狠瞪了叶淮一眼,慢慢推开门:“公子,我进来了。”
青岚入内,唐绫就坐在窗边,低垂着头,似是哭过了。
他再走进才看见唐绫手里握着银簪,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被银簪划破,掌中指尖有几道细长的豁口,伤口还在渗血,唐绫却仿佛毫无知觉。
“公子?!”青岚吓了一跳,赶忙将唐绫的手用帕子捂起来,“叶淮!拿我药箱来!快点!”
“青岚,我没事,不疼。”
青岚飞快地检查了唐绫的伤口,确实不深,好像只是不小心划到了几下。
“青岚,我没事,不疼。”
唐绫又重复了一遍,他没事,不疼。
“……公子……”青岚看着唐绫红肿的双眼、满脸泪痕,他都要哭了,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啊!
青岚给唐绫包扎了伤口,又哄着他喝了碗热汤,才离开了暖阁。
叶淮在外守着,悄声问:“公子怎么样?”
青岚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耳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又推门进屋里。
“你作什么?”
“我在公子的汤里下了点药,让公子先睡会儿。”
青岚望见唐绫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榻上,应该是睡着了,又跟叶淮说道,“我在屋里守着公子,那根银簪太危险了,但公子是绝对不会给我保管的。
你又是个靠不住的。”
“……我……哎,可你能守今晚,往后呢?”
“我日日夜夜守着公子!”青岚说罢将叶淮关在了门外。
祁霄和宗盛是三日前到的韶阳,一路上还算顺利,在所有人都还忙着在秦江里捞他们二人时,他们就已经换了快马直奔临江码头,靠着陆方尽为他们准备的路引坐船渡过了太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