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许证遭人弹劾被召回梁硕,不过齐国皇帝一直没什么表示,似乎没有要治许证罪的意思,应该年后就会放他回来了。”
“现在霸山谁守着?”
“韩潮生。”
唐绫微微点头,意料之中。
许证嫡系里最亲近、最信任的两个人就是陈河和韩潮生,他自己不在北境,一定会留下他们二人值守城关。
议事厅里祁霄和陆秀林也正说着同一个人,韩潮生。
“韩潮生生性谨慎,我们未必能骗得过他。”
陆秀林还是担心,乔装改扮成齐军趁着岗哨换防进刑天关十分顺利,但要以同样的方法进霸山却很难。
霸山和刑天关之间的两处岗哨,分别由刑天关和霸山各自值守,一般是不会有相互调派的可能。
他们能想到的就是扮成刑天关的兵将,百人左右一路往霸山奔逃,说陈兵入境,请韩潮生驰援。
霸山驻兵亦有三万之数,韩潮生会放他们百人入关,但以韩潮生小心谨慎的性子,他一定会把人都控制住,解兵卸甲关起来,再将为首的带到面前亲自问。
韩潮生和陈河都是齐国北境的老将,刑天关里有些什么人韩潮生不仅清楚,还都很熟,池越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未必能在韩潮生的审问下蒙混过关。
送羊入虎口的事情,陆秀林怎么能不担心。
这一路南下,他们窝在凤林山时几乎日日都在做推演,怎么攻、怎么守、怎么打、怎么退,遇到谁要如何应对。
韩潮生守霸山,他们不是没想过,也定下了两个计划,但都没什么把握。
“另外一法……”白溪桥刚开口,就见唐绫跨进了议事厅,“唐公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说韩潮生呢。”
唐绫垂眼先看了看议事厅正中摆放着的巨大沙盘,微微笑了笑,这可比他们的羊皮地图精细多了。
祁霄向唐绫走过去,却没有靠得很近,他未卸甲只是洗了脸、净了手,甲胄上的血污都快干了,脏的可怕,还很臭,他不想这样靠近唐绫,怕把他身上也弄脏了。
唐绫却不管伸手牵住了祁霄,他也曾穿甲佩刀趟过尸山血海,他不怕也不嫌弃。
唐绫向祁霄笑了笑,才转头望向沙盘对面的白溪桥:“说到哪儿了?”
“之前我们讨论过如何进霸山,第一个办法,假扮嘉林关守军前往报信,然后找机会制造乱象,就跟刑天关一样。”
唐绫说:“这个方法我之前就不赞成。
刑天关有四道城门,我们进来时是避开了陈河和重兵把守的北门,乘乱从西门进来。
此计能成也得益于天时,除夕夜,烟火升天。
但到了霸山却完全不同了。”
唐绫一指沙盘,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霸山和刑天关完全不同。
霸山是一处巨大的山坳峡谷,进出只有一条道南北两道门。
霸山屯兵驻军,却不是大城,平民百姓的数量要比刑天关少许多,约莫一两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