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也是吃惊不小,饶有兴趣地看着宗盛,问道:“因为往日旧情?宗盛你是重情义之人,他却未必吧。”
“他不是。”
宗盛低了低头,“小时候他就是极度自私的人。
但生死关头,信他总能有一线生机。”
五都府教的是任务是第一位,可池越惜命,他要活着,所以任务会完成,他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就算是受了致命的伤,只吊着一口气,他都能活着回来。
“嗯……有点意思。
师兄,白大将军的案子你说了算。
你若不想冒险我们可以慢慢查。”
白溪桥叹了一声:“容我想想。”
有些话祁霄没有明说,但白溪桥还是听得出来话外之音,陛下既然当年留下了陆秀林在元京城,该是清楚他父亲并没有任何谋逆之心、亦没做过贪墨敛财之事,但父亲死后却留下一笔糊涂账,朝中甚至无人再敢提及,这样的结局只能是陛下的意思。
而现在祁霄要查,陛下又听之任之,即便不动用天策营,陛下迟早也会知道,但他到底是希望祁霄来翻这笔旧账,还是试探他,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否乖顺?
白溪桥不想因为父亲之事连累祁霄。
逝者已矣,祁霄不能出事。
唐绫已经够祸害了,若不能查,不查就不查吧。
“师兄你慢慢考虑,此事不着急。
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不再吃点?”白溪桥吃的都比祁霄多。
“吃饱了。”
祁霄站起身,宗盛跟了出去:“爷,我这就命人伺候沐浴。”
白溪桥叹了一口气,宗盛总算还有些眼力劲,没让祁霄又跳墙跑华溪别院去。
王堂一被从大理寺大狱中提溜出来的时候,正午的大太阳险些要灼瞎了他的双眼,只能抬手捂住眼睛,被人拎着胳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走快点!”狱卒推了王堂一一把。
“这位爷,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王堂一是被连拖带拽出的大狱,他被关了两日心里莫名发虚,在暗牢里他好歹能苟延残喘,现在被拎到大太阳底下反而怕得要命。
“去哪儿?放了你!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想赖在大理寺暗牢里不想走的。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
王堂一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扔出了大理寺。
真的……放了他?
一个时辰前,宗盛第二次审问王堂一,问了关于钱冲和罗瑜的事,王堂一当然咬死不肯说,所以挨了几鞭子,可也仅仅是那么几鞭子而已,抽打时是疼,但皮外伤而已,根本不像大理寺审讯用的手段,王堂一以为自己这回是要交代在大狱里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就这么把他放了。
就这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