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王宫中呆得久。”
子桑吐了口气:“除了眼前一难,也还有东池破北而来。”
“既然做了帝王,便拿出做帝王的气魄来,像你王爷爷一样,即使是女子,也应该顶天立地的。”
白允沫说罢,严肃的小脸又憋出些许笑意来:“不过,在我面前,愿意示软,我也没关系的。”
只是在别人面前啊,要变得强大一些,才不会给人给害了。我可是天天都担心你在人家面前露出个短处就被拿捏住了性命。
子桑的手从白允沫肩上滑到腰间:“好。”
即使是个女子,也要顶天立地。
回到奉贤殿和着被子就躺下了,旁边福安满脸心疼:“连着两日都没好好歇息。”
整个王室就这么一系血脉,灵纸都没得人来烧,世郡殿下白日忙着和将军们商议对敌之事,晚上还得硬撑着守灵。
怎能不累。
白允沫帮着把了脉,心定了定,好在没累出大毛病,吩咐说多熬些补品,又是亲手帮着子桑洗了手面。
这侍侯人的功夫,可是早许久以前就学会了的,每回用到的时候都满心的暖意。
白我沫把福安等叫下去,双手握着子桑的手放在被中一捂着,自己枕着旁边看着子桑的脸。
面色有些泛白,想必很累罢,一对弯弯的睫毛总动啊动,在想什么呢。
又是想那些坏人的事情。
子桑,你终于要做帝王了。
静静的殿中忽传来稍许声响,白允沫坐起身子,看见南无仍是一身黑衫走近旁侧立着。
是了,南无现在整日都跟着子桑,气色好了些,不过眼中仍是一副戚然迷惘的色彩。
“你是剑客,庆僖公死了,子桑便是你的定主了罢。”
白允沫盯着南无看了一会,然后又转而看着子桑,于是说:“好好护着她的性命,拜托了。”
南无鲜少来应旁人的话,不过这番,却定定地嗯了一声。
白允沫伸出手,轻抚着子桑脸侧,小声说:“她终于要为王了,像你当初带她回来时那样,成为万万人之上。“
成为万万人之上,便不会被人欺负了——却也不能袖手而立,肆意自在了。
南无又嗯了一声,却低下了头。
万万人之上,是她对子桑说的。
她曾对子桑许诺,不会让你再流离了,她紧了紧身上的剑,周载许可她带剑入宫。
周载看着她的剑说:“你是一个剑客,就应该做剑客该做的事情。”
所以她成了宫里进出自由,最被信任的人,身佩利刃。
她想起来,自己是个剑客。
我们做剑客的啊,但凡许了诺,便是托了命般的——那风歌,不,剑客是从来没有□□这等说法的,只有生与杀,忠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