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来了。”
鹿一黎瞪大了眼,“可是那几族已经递了信,只是来迟了些……”
鹿鸾山敲了敲桌面,打断鹿一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地望着少年。
鹿一黎只好抿唇,道:
“我这便去通知他们……”
“将那几族从上修界除名,贬去下修界。”
鹿一黎攥紧了拳头。
“遵玉旨!”
“为你师兄整理好清平阁,不日他将回宗。”
“知道了!”?h??
仙鹤被鹿一黎撞了一下,少年大步流星地离开,没有回头。
仙鹤摸不着头脑,将茶水献给鹿鸾山,不禁叹了口气。
“小公子看着长大了不少,内里还是这般孩子气。”
鹿鸾山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带着些长者的仁爱与怜悯,仙鹤被吓得不敢说话,定定地立在一旁。
另一边,中南山。
麟岱的身体渐渐好好了起来,他的鹰头戒指中藏了不少丹药,足够他慢慢调养。招魂灯始终没有动静,麟岱等了半月,心中不安的情绪越发躁动。
他开始给楚佛谙写信,蘸朱墨写在蒲草上,希望虚无之地中的楚佛谙看见。
原本他是准备写给莲帝的,可写着写着,就写给了楚佛谙。也就十几天功夫,他写了上百封信。麟岱这才想起自己从前也是个非常热爱写东西的人,在为楚洵晕头转向的日子里,他写了千封长信,甚至还有情笺。
麟岱忽然觉得愧对楚佛谙,他好像没有为他写过什么东西。他不知在别扭些什么,鲜少将爱意宣之于口。
他有些后悔,没有直白地宣泄过自己的喜欢。如今与楚佛谙遥隔万里,麟岱的心结结实实地痛起来。
于是他开始为男人写情诗,一首接着一首。落笔时他觉得自己很徒劳,他知道,徒劳的另一个名字叫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楚佛谙,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与慌张。
今日午后,在他的手指酸涩到几乎要断掉时,一名不速之客忽然找了上来。
麟岱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让琼牙反锁了门,扬剑抵在他身前。
绵锋是楚佛谙座下童子,亦是上修界少见的高手。麟岱这柄普普通通的剑无法伤他分毫,但他仍屈膝跪下,朝麟岱磕了个头。
“绵锋有罪,请仙君责罚。”
麟岱冷笑,道:
“我只问你一句话,人魔结界是否由你损坏?”
绵锋沉默了好一会,缓缓点了点头。
麟岱将剑尖逼上了绵锋的心脏。
“那你还有脸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