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姝一晚上被皇后冷落回来发了通脾气,被人叫醒时,心里不耐加大,“什么事儿?”
丫鬟被她的话吓得后背冒汗,说话都直打哆嗦,“俞侧妃身边的丫鬟说俞侧妃身子不舒服,想请太医看看”
沈梓姝不认为俞璟辞得病了,挥了挥手,“告诉她,心病还须心药医,是药三分毒,别吃坏了身子,等俞侧妃想通了再来找我!”
夏苏知道等来会是这个结果,她半刻也不敢待,跑去了宸绅阁,海陵海树都不在,夏苏让守门的奴才通禀一声。
“夏苏姑娘你不知道吧,今日皇后留殿下在宫里歇了,韩侧妃倒是跟在太子一起”语气里无不含着对俞璟辞的不屑。
夏苏咬了咬牙,回到榭水阁,禾宛又换了毛巾给俞璟辞擦拭身子,见着她,禾宛朝外看,“太医来了吗?”
见夏苏摇头,禾宛哼了声,“一群捧高踩低的奴才,有朝一日我要她们好看!”说着,眼眶泛红,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从小到大,俞璟辞何苦受过此种委屈。
天一亮,山楂听禾宛说了此事,去二门处找禾津抱怨,禾津性子沉着了不少,可她也被山楂的话气到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回俞公府找老爷!”
沈梓姝还纳闷没见着俞璟辞来请安,别是真的生病了,问舒玉婷,舒玉婷巴不得俞璟辞不好呢。
“我也不知道,今早给侧妃请安时,被她屋里的丫鬟拦下来了!”
沈梓姝心咯噔一跳,难不成事真的生病了?随即又镇定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大家认为是假的就可以了。
“娘娘,外边俞公府夫人求见!”丫鬟带着二门的婆子来向沈梓姝禀告。
沈梓姝心里冷笑,把她堂堂太子妃当成什么了?不就装病忘记请太医了?俞公府夫人就找上门来,搁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裙摆,她不自然道,“还不快请进来?”
俞清远听禾津说了此事儿当即让邱氏带着大夫来看看,他是外男,太子不在进后宅不便,邱氏则不同。
片刻,邱氏就走到了跟前,朝沈梓姝行礼道,“太子妃吉祥!”
沈梓姝脸上已然带了笑,“怎敢怎敢,论起来,您是我长辈,哪能让长辈给晚辈请安行礼?”沈梓姝嘴上虽说着,坐着却是没动,受下邱氏的礼才恍然大悟,“瞧我这性子,来人,快给夫人赏座!”
邱氏仍规矩站着,声音低沉“昨日听侧妃娘娘说想念臣妇做的蛋羹鱼了,臣妇允了她今日会给她做,故特来探望侧妃娘娘!”
邱氏目不斜视,说的话毫无漏洞,让沈梓姝抓不到错处,思考再三,“俞妹妹真是好福气,不知怎的回事,本宫近日也特别想吃鱼了,不知俞夫人可否教一教本宫身旁的厨娘,让本宫日后也能饱饱口福?”
沈梓姝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不一,让俞公府堂堂国公夫人教丫鬟,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邱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她以为俞璟辞在太子府不说多如鱼得水,起码游刃有余,谁知竟是今日这种局面,邱氏常年温和着脸,很少与人红脸,故她的脸一沉,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良人们立马住了嘴。
“昨日宫中不是有鱼吗?侧妃娘娘想吃鱼不过是念着小时候的味道,太子妃这话臣妇确是不太明白,难不成臣妇的手艺比皇上赏赐的宫宴还让太子妃念念不忘?”邱氏这几年跟着人打交道,她琢磨出不少门道,好比现在,她不说宫中设宴的鱼是御膳房厨子弄的,只说是皇上赏的,太子妃能点头说是?
沈梓姝神情一噎,抓紧裙摆的手慢悠悠抬了起来,抚了抚额头,“罢了罢了,是本宫误了夫人见闺女,来人,把夫人送去榭水阁!”
俞璟辞已经醒了,听禾宛说禾津回俞府找人了,她倪了禾宛两眼,见夏苏带着邱氏进屋,俞璟辞以为自己眼花了,喃喃的叫了声,“娘!”
再普通不过的娘,硬是让邱氏红了眼,坐在床边,拨开女儿的头发,“才一宿没见,娘的辞姐儿怎么变得精神不济了?”
夏苏说了俞璟辞的情况,俞璟辞这次月信来,不止肚子痛,却是连床都下不来,此时躺着还好,若下床,不到三秒肚子立马又开始痛。
邱氏拭了拭眼角的泪,叫身后的大夫,“大夫,你快来瞧瞧!”
大夫是俞清远请进府的,俞璟辞没料到竟然是名女子,邱氏不得不佩服丈夫想得周到,“辞姐儿,只管放心,她医术极好!”
俞璟辞哪是奇怪这个?
女大夫把了很久的脉才收回手,开了方子,邱氏急切问,“辞姐儿没事儿吧?”
“夫人不用担心,小姐可能受了凉,凉气入了肚子又逢小日子来了才会痛不欲生,我开个方子,吃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邱氏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转身对着夏苏几个丫鬟,当家主母的威严尽显,“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怎么会受凉?”
“娘,我没事儿,可能吃了什么食物受凉了而已!”
夏天了,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俞璟辞贪吃,肯定会吃多了。
“你啊”邱氏握着女儿的手,再三问了大夫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大夫摇头,不过是受了凉,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这次让邱氏放心下来。
邱氏让夏苏守着煎药,她去厨房准备蛋羹鱼要用的食材了,俞璟辞小日子来了,不能吃辣,她做了个白味蛋羹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