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白光之下,可以看见祁屹周指骨伤痕明显,杨李看了两眼,没忍住,“你这手怎么弄的?这么严重,不处理一下吗?”
祁屹周看了眼,无甚表情地“嗯”了声,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杨李也就歇了劝他?的心思。
时间缓缓推拉着。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知?道每分每秒都很难熬。
他?长时间没休息过,被烟呛沙地嗓子异物感凸出?,明明很疲惫,难熬的感觉却压住所有的情绪,胜者为王。
杨李弓着身子,打游戏,忽地被叫住,“杨李。”
他?头不抬,“怎么了?”
杨李问得随意,不懂另外一人,每个字每点停顿都来得哑,“你见到?……水、梨吗?”
念过千百次的名?字,在此刻却生疏的厉害,难以出?口。
“见过啊,早上?去京舞找人,看见梨子了,她挺开心的。”杨李道,“毕竟梨子一直就有追求嘛,你别看她那么单薄一个人,实际上?野心大着呢,现在要出?国追求更好的,换我也开心。”
祁屹周身子往前探,掐了烟。他?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单手拉领,遮住下半张脸。
不言不语。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离了他?以后,还是生活得很好。
在笑。
他?知?道他?和水梨的感情可能不对等,但是他?不在意,不着急。
他?想着,他?喜欢她多一点,也挺好。
她不是个善于依靠人的性子,她一个人哭,哭也是小声的抽泣,情绪总藏得内敛,明明自己?很难受,却从?来不说。
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养成这种性格。
但是不妨碍他?心疼。
好不容易,养熟了一点,会和他?说难受,开心,会表达情绪。
他?就像一个守着宝藏的人,每天为找到?的一点细枝末节的线索,欣喜。
却没想到?,会等来她说,分手吧,她不想等了。
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似一场儿戏。
他?知?道不对等,但是不知?道竟会不对等到?如此。
连告诉她,他?可以跟着她一起出?国,都不想听,她像迫不及待丢下一个大包袱。
舞蹈才是她的全部。
而?他?只是其中一个莫名?其妙的调味品。
无力感和疲惫感一起蜂拥而?至,他?很少有这种时刻,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问这干嘛?”杨李打完一局,抽空看祁屹周一眼。
男生背脊靠在椅背上?,骨线拉直,毛衣拉得高,只隐隐窥见,眼睫有点湿,似有水色往下滑,被黑色高领毛衣挡住。
杨李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祁哥这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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