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整个少年到青年时期都是在军营度过,连女子都没有见过几个,何来情窦初开。
唯一的例外,就是在攻破南黎之时,救下了差点葬身于马蹄之下的温绮。
城破国亡,她却仍旧穿着一身艳丽如火的衣裙,一身傲骨,誓死不屈。
这是第一个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
之后温绮表面上骄纵任性、横行无忌,对他猛烈追求,可他却几次发现她私底下其实是另一副温柔沉静的模样,引得他不断想去探究了解。
等到他沉湎其中无法自拔时,她又潇洒转身一走了之了。
“真没有?”温绮觉得不可思议,以顾一岐的条件而言,肯定自小就是高富帅,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绝对受小姑娘欢迎,竟然没有早恋过?
“那你的青春期都在做什么?”
“念书。”
顾一岐看向温绮,其实他的青春期,不都是她的笔塑造出来的?始作俑者还问?
温绮从他朴实无华的回答中隐隐感觉出几分怨气。
眼看这个话题越聊氛围越沉重,顾一岐似乎不太想谈论起过去,温绮也就顺着转移了话题。
两个人在店员的指导下准备好材料,开始学习怎么切割和打磨彩色玻璃。
温绮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制作一盏彩色壁灯,她调出自己在网上保存的图片,四面都是梯形,用彩色玻璃组合成不同卡通形象。
“四面的卡通图案,就用我们家大漂亮的大头照,比这个原图简单。”
顾一岐挑眉:“就只有大漂亮?”
“对啊。”温绮从包里掏出底稿,“当当当当,你看,四张大头照我都画好了,每一张表情都不一样呢。”
“雪球呢,雪球不配占得一席之地吗?”
“啊,那这样的话,甜甜也得画上。”主打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顾一岐:“……”
好吧,他妥协了,好歹为雪球争了一面。
不过这样的话,底稿就需要重新画。
“你的雪球你自己画,我画甜甜。”
为了方便切割玻璃,画稿的时候最好画简笔画,区分明显的色块,温绮埋头几分钟就画好了,转头一看,顾一岐慢工出细活,画出了一副……工笔?
“你在干嘛?”这根根分明的黑色毛发,这栩栩如生的大眼珠子……要怎么切玻璃?
顾一岐无辜答道:“画雪球啊。”
“哪有你这么画的?”
“不然怎么画?”
温绮有被气到,拿起笔“唰唰”两下子,就粗粗勾勒出雪球的模样,主要也是因为雪球通体黑色,色块特别好区分。
顾一岐把温绮的大作举起来仔细打量,“画得不错,就用这个吧。”
温绮这才意识到,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