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爷!”中羽没拦住,“这是夫人亲自熬的。”
“哼。”吝惟却是拢了衣裳,重新歪到了榻上,“若是不惩罚我,他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他是谁?中羽没敢问,就是有些担心主子不喝药。
“放心,死不了。”吝惟问,“木酒回来没?”
“刚回来。”
木酒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药味,他看了一眼床上人:“宴席散了之后,陈源没有随陈家人离开,回偏殿后她独自一人又弹起了琵琶。”
“然后?”
“今上回承安殿不久后,又屏退了人出去散步。”
“遇见了?”
木酒顿了顿:“陈源毕竟是左相之女,少爷这几日在祠堂,有所不知,陈源是前日才刚刚及笄……”
“于理不合,于情不容,左相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可这是皇帝啊,又当如何。”吝惟叹了一句,“如今,我们该称她一声什么?”
“良妃。”木酒道,“与如妃娘娘同为贵妃。”
“看来我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榻上人似是嘲讽,又似是欣慰,“往后,咱们可要待良妃娘娘,客气些。”
“是。”
春日宴的闹剧似是没有落幕,直到消息传到了偏殿。
这几日,听说吝惟被罚得厉害。
此番确实算是他最为胡闹,如果吝国公府不狠狠罚一顿,想必今上心里必有郁气。
好在吝家舍得下,听说那吝惟被罚得险些丢了半条命。
最后宫中来人传旨,将他从祠堂捞出来。
这件事情才算是作结。
贺家战战兢兢,却并没有被问责。
仿佛是不了了之。
这个结果,贺思今也是明白的。
毕竟,不管那日宴上如何,世人看来,她贺思今,包括贺家,确实没有错处。
如今吝惟一人担了责,倘若再发落贺家,倒叫人怀疑。
更意外的,是陈源。
如今的良妃娘娘。
昨日她回南书房,便就瞧见撤了一张桌子。
陈源不在,黄婧脸色更是不好。
毕竟,前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现在碰见了还要行拜礼。
任谁也不会开心。
五公主仍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贺思今却不能不当数。
她今次特意给她又带了一串新的九连环。
不知道是心性使然,还是当真救她,这份情,是要承的。
宴雅琪抓着九连环就跑了,仍旧没有与她说话。
莫说黄婧心中不舒服,便是贺思今,回了殿中也觉得空落落的。
注意到她的神色,阿锦道:“奴婢打听了,訾小姐好像是说不舒服这几天告了假,没入宫。”
也好,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