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有这种设定,是怕玩家死得太快,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吗?
教导主任离开后,整栋教学楼里寂静无比,惩戒者的攻击终于停止。弋淮烟拿出一块软膜,请杜景春帮忙扶着手臂,把胳膊接上去裹好。软膜刚一接触到肌肤,主动填补断裂部位的缺口,杜景春好奇问道:“大佬,用这个东西贴上去就能好了?”
“看损伤程度,表象修复大概几分钟,这种程度的损伤估计得一夜才能好吧。”
“一夜就能好了?!”杜景春更加惊奇,心痒痒的,“能问一下在哪儿买的、多少钱吗?我休假时间也去弄一个。”
“在星辰之际的副本里打的,如果想买的话黑市也有。”弋淮烟想了想,“大概一万点不到吧。”
杜景春:“……”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走廊里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杜景春站起来,把弋淮烟护在身后。那人在教室门口停住脚步,看见一地的斑驳血迹,一张脸变得煞白。
“轻酌?你终于来了!”
叶轻酌走进来,明明见惯了血腥场面,早就该精神麻木,可一想到这些血来自弋淮烟,他脚步发软,甚至感觉站都站不住,走至弋淮烟身边半跪下来:“你——怎么样了?”
“没事,快好了。”弋淮烟抬起另一只手,想揉揉他的头发,余光瞥见自己满手鲜血,又放了下来。
叶轻酌小心翼翼触碰那条受伤的胳膊,之前在全息画面里看到那一幕,心像是被剜了一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弋淮烟最不想看见他难过的表情,安慰道:“受的伤明天就会好,已经不然疼了。要不是身上都是血,真想抱抱你。”
叶轻酌扑过去,在一片狼藉中紧紧抱住弋淮烟。
杜景春悄悄站起来,非常自觉地退出,顺便带上教室的门。叶轻酌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闷闷开口:“你不该受伤的,都怪我没能早点制住那个疯子,他想害死你,我非常害怕,怕你会出事……”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会动不了。”弋淮烟轻拍他的背,似乎对他口中的那个“疯子”并未感到意外。叶轻酌抬头:“你知道他是谁?”
“差不多能猜到。毕竟能有那种能力置我于死地的也只有它了。不过也多亏你的朋友救了我一命,带他们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叶轻酌点点头,又迅速摇头,因为这一切源于白衡,如果没有带他进入副本,或许弋淮烟也不会陷入生命危险。他忽然想到惩戒者,自打离开宿舍楼之后就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弋淮烟已经把它解决了?
弋淮烟摇头:“教导主任下班了。”
“意思是明天还会继续吗?”叶轻酌话音刚落,晚自习铃声准时响起,弋淮烟吻了吻他的耳尖:“先回教室吧,乖。”
叶轻酌松开怀抱,自己身上也印了一片红印,他从口袋里拿出储存宝石,弋淮烟笑道:“这么聪明啊,我都忘了背包格会在晚上禁用。”
“换套衣服吧,一身血怪难受的。”叶轻酌取出仿制模板,上下扫一遍,一套崭新校服出现。弋淮烟胳膊受伤不方便动,叶轻酌帮他换好衣服,再擦掉那些血迹,见他整个人焕然一新,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他们走到高三楼层,在楼梯口分别,叶轻酌主动拉住弋淮烟的领口,抬头在唇上落下一吻。
“我回教室了……等会儿见。”
弋淮烟注视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触碰嘴唇,忽然感觉这条胳膊断得挺值的。
———
可能是教导主任不在学校里,这个晚自习前所未有的轻松,白衡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又开始忧心别的——比如和叶轻酌之间该怎么和解。
他撑着额,一直盯着叶轻酌的背影,想给他传纸条,又想起自己禽兽不如占他便宜,顿时尴尬得想死。
亲了吗?真的接吻了?
天呐,他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下手。和杜景春天天住在一起也相安无事,怎么和叶轻酌待一会儿就发生这种乌龙?
轻酌会不会跟他绝交?大概率会,毕竟人家有恩恩爱爱的恋人,自己就是凑不要脸的第三者插足,还是求而不得的那种。
直到晚自习结束,白衡都处于抑郁和困顿之中,趴在桌子上郁郁寡欢。
“不回去吗?”
白衡猛然抬头,眼中冒出喜悦的小白花:“轻酌,你在和我说话?”
叶轻酌点头,问他怎么还不回去。白衡赶紧收拾桌面,拿起两本书:“……我怕你不理我了。”
的确是有这种想法,特别是见识到另一个你之后。
不过叶轻酌也很清楚,那不是白衡,只是一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生物而已,和眼前单纯善良的白衡有本质区别。况且又不是不理对方,那家伙就不会再出现了,很显然他越是反感,假白衡就越是得意,估计还会为成功破坏人类的友谊而沾沾自喜。
所以他必须把两个白衡分开看待,只要不是当成同一个人,仇恨瞬间转移,对这个白衡一点抵触都没有。他们像往常一样并排行走,偶尔胳膊发生碰撞,叶轻酌还没说什么,白衡却像触电一般弹得老远,一脸惊慌无措。
“怎么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白衡狠狠鞠躬,“轻酌,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要把我当成禽兽和变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