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孟临溪其人,卢鸿表示并不熟悉,只在被催债时见过几回,应该是郭腾的催收,一脸煞气,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儿。
“这个郭腾……”沈行琛问道,“是腾龙台球厅那个郭腾?”
卢鸿抓抓头发,皱着眉头道:
“哪儿还有第二个郭腾,不是他是谁!”
裴郁瞥一眼沈行琛,同时发觉,廖铭和豆花儿的目光,也都有意无意地从他身上掠过。
“一老客户。”沈行琛摊摊手,坦然一笑,“我们这行,消息灵通点儿不是很正常么。”
这把轮到卢鸿好奇了:
“你哪行的?你不警察吗?”
廖铭轻咳一声,随便问了句别的,将这一篇儿揭过去。
问到丁胜时,卢鸿倒是颇为真诚地摇头,没听说过这个人。
卢鸿能提供的线索有限,几个人没用多长时间,便从木材厂出来了。
上车离开时,卢鸿还特意跑到厂门口,真心实意地挥手作别,送他们堪比送瘟神。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们了。”豆花儿坐在副驾驶上,挠挠脑袋,口气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失落,“我们可是人民警察,又不是洪水猛兽,干嘛这么排斥。”
后排的裴郁面无表情地环起双臂,闭口不言。
身旁的沈行琛反倒微微一笑,看看豆花儿,又看看他:
“你要知道,在很多人眼中,这两者并没有区别。”
说完,也不理会豆花儿连珠炮一般的理论,转向沉默开车的廖铭:
“廖队长,下一步怎么行动?”
裴郁从后视镜里看到廖铭沉吟一下:
“去腾龙台球厅。既然孟临溪在郭腾的手下做事,这个郭腾,总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话没说完,就被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廖铭接电话的间隙,裴郁视线无意识地投向窗外街景,忽然觉得大腿微痒,有轻而细碎的电流感觉传来。
余光一瞥,却发现那是沈行琛的手,从后视镜反射不到的角度悄悄攀伸而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摸,撩拨他本就紊乱的心绪,脸上还挂着若无其事的浅笑。
裴郁微微蹙眉,用口型无声警告:
“滚。”
对方却视若无睹,十指轻巧而灵动,像条缠人的小蛇在他大腿上来回游走,所过之处,温度微不可察地攀升。
一边摸着他还不算,沈行琛向前探身,另一手扒在豆花儿座椅背上,继续小声讨论刚才关于洪水猛兽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