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好生侍奉母后。”顾朝北一脸正经地道:“二位爱卿放心吧。”
傅学士心知肚明这是皇帝的手脚,奈何太医查不出任何不对之处,他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臣会与文国舅商议侍奉太后之事,明日再向陛下禀告。”傅学士行礼,转身看了宇文长清一眼:“宇文将军可要与老夫一同出宫?”
“自然是要的。”宇文长清垂着眼眸道:“皇上,臣告退。”
“臣告退。”傅学士跟着宇文长清行礼。
顾朝北颔首,看着这两人出去,才带着花嫔回去御书房。
“太后一中风,吾等该如何?”傅学士脸上愁云密布:“文国丈远在千里之外,国舅又是个不能顶事的。宇文将军,您有什么看法?”
宇文长清正色道:“在太后康复之前,你我二人只能好生操持,别无他法。在下会将上次与太后说过的人选尽快举荐给国丈,等人都提拔上来,太后康复,朝廷要恢复以前的样子,也不是难事。”
傅学士捻了捻胡子,皱眉道:“老夫当初替太后去顾府看那沈氏的时候,就觉得此女与众不同,也许当真是有旺夫的命吧。”
竟然把个纨绔子弟顾朝北,从烂泥一路旺成了帝王。
还是真正掌权的帝王。
宇文长清一愣,轻笑道:“堂堂学士,也听信江湖传说?”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傅学士眯了眯眼道:“无论是真是假,在下以为,万不能当真让沈归燕当了皇后。文太后也一向是对其多有打压,吾等就该按照太后的心意做事。”
老匹夫就是老匹夫,江山大事,全怪在妇人身上。宇文长清脸上依旧带着笑,轻声道:“傅大人想如何做,在下都没有意见,那关于军中之事……”
“老夫是文臣,不是武将。”傅学士笑道:“文归我管,武就交给宇文将军操心了。”
“那好。”宇文长清从怀里掏出举荐信来,看着傅学士道:“在下一人说话,国丈不会当真。这举荐信,就劳烦傅大人也按个手印,也好早日送出去。”
“好说好说。”同事这么多年,傅学士对宇文长清没戒心,接过信来就按下了手印。
“傅大人慢走,在下的佩剑好像落在了东宫。还得回去拿一趟。”宇文长清拿着信收好,停下步子笑道。
“好。”傅学士一心担忧文太后,也没多问,自己转身就先走了。
宇文长清慢慢悠悠晃去了御书房。
“你有功,朕都记得。”书房里,顾朝北正看着花嫔道:“以前尚未登基之时,若不是你在醉花阴,朕也无法顺利当上户部侍郎。想着那时候,还风光了好一阵子。”
花嫔抿唇,一双眼看着顾朝北道:“嫔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现在大事已了,只剩下一些琐事,你与袭贵人也就不用再继续为朕卖命。朕想,要不然就予你们每人黄金千两,送你们回乡过下半辈子,如何?”
花嫔惊讶地抬头:“皇上不想我们陪在身边了?”
顾朝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朕不想而是后宫这地方不太适合你们。”
瞧着他有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意思,其实不是,他与醉花阴这些姑娘们都没有实质的关系,只是看她们可怜,所以收留在醉花阴里。
醉花阴,也就是他平时收集消息的情报楼。哪怕他现在已经登基了,那地方也不能废。相反,还要从官员嘴里听去更多的话。里头的姑娘们,他从未强迫过,只不过水仙和百合是不愿意待了,他才接进了宫。
白狐已经没了,这后宫没了文太后,却还有各种各样的女人。顾朝北是真记着恩情,才会想送她们出宫,拿着金子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该多好?
可是花嫔不这样觉得。
宫里的繁华,见识过的人,谁又舍得出去?更何况她们进宫来的这三人,哪一个不是因着将心给了顾朝北,才跟着进来的啊?
庄妃死了,她与袭贵人也很难过。但是心在皇帝身上,拿了金子无数远走高飞又如何?心拿不回来自由,一辈子都会惦记。
“嫔妾保证不会做任何妨碍皇上与燕嫔娘娘的事情。”花嫔咬唇道:“请皇上开恩,留嫔妾在宫里吧。”
顾朝北微微挑眉:“朕以为你们更喜欢出去的。”
我们更喜欢您啊。
这句话在嘴边,花嫔没敢喊出来,抬眸,眼里全是泪花:“请皇上成全!”
犹豫了一会儿,顾朝北点了头。他也不是什么一心一意的人,虽然没有装出来的风流,却也不觉得身边的女人多是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