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炭火烘的暖融,宋甄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我布这一盘棋,并未亲自插手任何一案,何琳亦是如此。”
“所有摆到王爷面前的文字案,皆是酝酿多年之后,等来的时机。”他说,“推波助澜,让案子真实的发生,大多是由太子逼迫,亦或者……”
他浅笑:“亦或者苏婉莹的亲自教学。”
李锦微微眯眼,看着宋甄并非说笑的模样。
“教学?”
“教学。”宋甄点头,“陈家会出事,是必然。”
他瞧着李锦,顿了顿:“苏婉莹能够被太子利用的根本原因,靖王殿下应该清楚。”
“为了能够成为靖王妃,她甚至做到了一切皆可抛,包括人性。”
在精准的察觉到,从李锦这里走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开始,苏婉莹为了成为靖王妃,便到了疯魔的程度。
而李景和他的母妃舒妃,便是瞧见了她这迫切的欲望,以此为诱饵,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
“成为靖王妃,只有一种情况下,并不需要靖王殿下的同意。”宋甄说,“便是赐婚。”
“如果让李牧坐上皇位,以你们兄弟情深的状态,他断然不会强塞一个王爷不喜的女子给你。”
但如果坐上皇位的人,是李景的话,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苏婉莹在得了舒妃的口头应允之后,便成为了最忠诚的太子走狗之一。
“只要李景告诉她,这个人之后会对靖王不利,苏婉莹根本不会去想是真是假,她便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个人除掉。”
不会去想真假,也再也没有机会去想真假。
自从上了李景和舒妃的这条贼船起,她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刑部侍郎陈文,便是最好的例子。”宋甄说,“太子一方面利用陈文,一方面向苏婉莹灌输一个:陈文便是反对靖王的先锋。这样的概念。”
“他使得苏婉莹越发的焦虑,焦虑到恨不得将陈文一家全部抹消掉。”
阳光自云间透过,穿越雕花的窗,落在李锦手里的册子上。
他蹙眉,瞧着册子里已经查实的苏婉莹的罪状,半晌,淡淡的询:“宋甄,你在当中,是什么角色。”
宋甄儒雅的笑起:“我只推了苏婉莹一把。”
“告诉她,陈家的姑娘手里无银,却极端爱财。”他不疾不徐,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给苏婉莹讲了一个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故事。”
故事里,除了真正做生意的商人之外,还有一个手段黑暗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