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哪儿?&rdo;凌戈问他,情绪好像有点低落。
&ldo;我在望春路。你在哪儿,有事吗?&rdo;他很舒服地品味着她的伤感语调,所以说起话来难免微微带些得意。向我举白旗了吗?肉圆?
&ldo;我的小账本你带了吗?&rdo;她问道。
&ldo;带了,&rdo;他说,&ldo;我都看过了。&rdo;
&ldo;还给我好吗?我年底要结账,如果少了半年,算什么啊。&rdo;她恳求道,语调悲悲戚戚的,让他多少有点不忍。但是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却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ldo;你就为这个给我打电话?&rdo;他冷冷地问道。
&ldo;你还给我吧,你留着有什么用啊。&rdo;
&ldo;它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想随便给别人。&rdo;
&ldo;你干吗要绑架我的账本!它对你有什么用!&rdo;她嚷道。
&ldo;它对我至关重要,简直就是我的宝贝。&rdo;他冷冷的回复,每当他很恼火的时候,就会使用书面用语,&ldo;还有别的事可以效劳吗?我现在忙得无暇分身。&rdo;
&ldo;苏志文的复印件小郑给我弄到了,我拿来给你,你把账本还我。怎么样?&rdo;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死丫头,还懂得威胁我!他更生气了。也罢,不就是个破账本吗?
&ldo;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do;他道。
&ldo;还有,我要把你的手表和戒指还给你,我不要那些,太贵重了,你自己留着吧。&rdo;
&ldo;那要不要换一件?&rdo;他心情恶劣地随口问道。
没想到她问道:
&ldo;能换吗?&rdo;
他心里一动。
&ldo;你想要什么。&rdo;他口气缓和了一些。
&ldo;我想要,嗯……你的睡袋。可以吗?就是上次,你在我家住的时候,用的那个,我看挺管用的,又很暖和的,你说不太贵的,我记得我问过你的,我想,如果以后发生了……火灾什么的,&rdo;她的声音轻了下来,&ldo;也许能派上用场。&rdo;
睡袋!真没想到是睡袋!真会挑东西啊!有一次凌戈发高烧,简东平曾经带着他的睡袋在她床边陪过她一夜。简东平都快笑出声来了。还想跟我绝交呢!这傻丫头!且让我再试探你一下。
&ldo;凌戈,睡袋我有两个,一个新的,一个旧的。旧的我用过了,你要哪一个?&rdo;他忍住笑问道。
&ldo;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要新的呢。你给我旧的吧。&rdo;她显得沮丧极了。
就好像突然走进了一片阳光。霎那间,简东平心情大靓。
&ldo;凌戈,你我毕竟是朋友,这点小小的要求算什么?我办完事就给你送来,它就在我后车箱里,你现在在哪儿?在家里?&rdo;他笑着问道。
&ldo;不,不用了,我来拿吧。望春路是吧,离我这儿不远的。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吧。&rdo;她说完,好像怕他反对似的,立刻挂了电话。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的睡袋?还想跟我绝交呢!简东平笑着叹了口气,为她的没骨气惋惜,同时又心情愉快地决定好好戏弄她一番。他准备提提去年的那件事,当时大饱眼福的她脸上那尴尬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呢。
望春路竟然没有254号。
简东平沿着望春路一路寻找254号,却发现因为施工的原因,望春路从240号起就断了号。
如果不是望春路254号,那么这个254又代表什么呢?难道是25号4楼。或者是2号54室?似乎前一种猜测可能性更大。但可惜,他走了一遍,发现,25号是一家杂货店,2号是家便利店,仔细察看了一番,两家店都是平房,楼上没有可出租的房子。
难道是猜错了?
对了,钥匙!如果这把钥匙真的是周谨住处的房门钥匙的话,那么上面的油污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他把那把钥匙掏出来,忍着厌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有股臭烘烘的阴沟的味道,再看看上面的油污。他判断,那把钥匙很可能曾经掉在一条小沟渠或者一个小水潭中,而这条小沟渠有可能是在某家饭店门前或门后,因为经年累月接受饭店倒出来的污水,所以变得又臭又油又污浊。那么,这把钥匙是怎么会掉在那里的呢?应该是把钥匙掏出来的时候不慎掉下来的。那么又怎么会在饭店附近掏钥匙呢?很有可能,她的住处就在饭店附近。
他决定去找找这条路上的饭店。
望春路并不长,门牌号到240号就结束了。在这条还算繁华的小路上,共有两家大饭店和12家小饮食店。大饭店门口都打理得挺干净,没有小阴沟或水潭,显然,大饭店并没有在店门口乱倒垃圾的习惯,但是小饭店就不一样了,几乎家家门口都是一片污浊的水迹。简东平走了一圈,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住了,吸引他的不是这家店的门牌号,而是这家店的店名,&ldo;菜饭二五四专卖&rdo;。
二五四,单从数字上来说,好像是对上了。简东平走了上去。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ldo;小姐!&rdo;他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
&ldo;啥事?&rdo;女服务员正在切青菜,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ldo;请问你们这店名,&lso;菜饭二五四&rso;是什么意思?&rdo;他笑容可掬地问她。
&ldo;外面不是写着吗?!&rdo;女服务员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