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有文字证据明确指示水匪与辛良遥有牵扯,但下官在匪寨最下层找到了这个。”
时方砚神色严肃,向身后手势,后头的官兵立刻抬上来一个木箱。
莫迟一眼认出了箱子上的纹样:“这是——?!”
时方砚点了点头,对杜昙昼道:“还请大人亲自打开。”
杜昙昼一把掀开箱盖,里头码放得满满当当的,是一整箱的铁矿石。
“为何之前几次入寨查探都没有发现此物?”杜昙昼十分谨慎。
时方砚说:“此箱藏在地牢下方的暗层中,若不是下官曾在地牢里待了几日,对那里的状况尚算了解,这才找到了开启暗层的机关所在,否则任谁都轻易无法寻得此箱。”
杜昙昼沉沉叹了口气,片刻后,带着因倦意而沙哑的嗓音沉声道:“带上掌固,同本官去提审匪首。”
匪首的伤恢复到能行走的程度时,就被关进了州府地牢。
他每日躺在干草堆里,眼睛就直勾勾地瞅着墙上那扇窄窄的通气窗。
一连看了许多天,连只飞进来的苍蝇都没有发现,他都以为不会有人再来联络他了,却在心灰意冷的当口,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匪首撑着地坐起来,不一会儿,一只信鸽就飞到了气窗外。
窄小的窗户上还焊了铁栏杆,连信鸽都飞不进来,匪首垫着脚,高高举起手,才勉强摸到了鸽子爪上的信筒。
好不容易把信纸拆下来时,已经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顾被扯得生疼的伤口,急急打开信纸一看,原地愣住了。
须臾后,他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明白了写信人的意图。
他挥手赶跑了信鸽,同时将信纸送进嘴里,干干嚼了几下,吞进腹中。
刚做完这一切,牢房外的走廊上就传来了脚步声。
牢头隔着老远就指着他厉声喊道:“来人,给我把他押出来!大人要审他!”
刑房内,杜昙昼开门见山就问:“你的匪寨是谁帮你建的?建造所需的铁矿石又是从何而来?”
匪首正要开口。
杜昙昼压下眉头,用手指警告性地点了点他:“你大字不识一个,当水匪前不过是个打鱼的渔民,不要跟本官说,你那寨子里的机关都是你自己设计的。”
匪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