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道:“我再派两人到你身边,暗中保护你。另外如果遇到麻烦,你定然要去找裕宁长公主,让她替你作主。”
说到这里,陆观弈万分庆幸叶雅茗入了裕宁长公主的眼。
“裕安长公主服丧一年,到二月便期满了。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把这件事往前推动一下?”他低声问叶雅茗。
如果裕安长公主成为了宣武侯夫人,她便是叶雅茗的婆婆了。到时候楚月华兄妹真闹事,裕安长公主便能明正言顺地替叶雅茗出头。
叶雅茗摇摇头:“这事咱们千万插手不得。”
想来不管是陆忠勇还是裕安长公主都不大想再婚,更不用说两人还差了六岁,女大男小,在世人看来并不般配。
皇上为了巩固皇权一定要给两人指婚那没办法。可如果她跟陆观弈为了一已之私、罔顾两人的想法就促成这件事,那就太自私了。一旦让人知道,她和陆观弈可要把陆忠勇和裕安、裕宁长公主都得罪死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她道。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镇南王妃的儿子被楚月华的哥哥下药差点丢了性命?”
第三百二十六章分析
陆观弈点点头:“是有这个事儿。那时楚宗华十一岁,楚昱华九岁,楚月华只有五岁。镇南王府宴客,楚昱华受了风寒呆在后院里没到前头去,看到镇南王妃刚满一岁的儿子被奶娘带着在花园里玩耍,便以带弟弟玩为由抱了孩子就走。”
“奶娘吓得半死,赶紧叫了身边丫鬟去给镇南王妃报信。楚昱华顿时生恼,让小厮把她拉着扔外边去,自己抱了孩子回屋,拿着自己要喝的药灌给孩子喝。”
“镇南王妃出身低,楚家三兄妹又有外祖撑腰,她原先是很怕事的。可看到儿子被硬生生地灌药,还受惊哭得要厥过去,她当场发作闹了起来。当时宴客,后院都是各府女眷,这事便传得人尽皆知。后来听说,她儿子当晚就病了,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就不好。”
叶雅茗回想起今天看到镇南王妃的情形,道:“她肯定很恨那三兄妹吧?”
陆观弈点头:“可不恨吗?只是现在那三人都成年了,楚宗华早早成了世子。镇南王这人又是个得过且过的,只求安稳度日,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不影响他吃喝玩乐,他都懒得管。”
说到这里,他看向叶雅茗:“你是想……”
这话只说了半句,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要说的是什么。
叶雅茗问道:“行不行?”望向陆观弈的目光里带着一抹痛惜之色。
尽管这一抹痛惜一闪而过,仍被陆观弈捕捉到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叶雅茗的手,叹了一声:“可以布局。但不到万不得已,我建议还是不要动手。”
以陆观弈的心机手段,当年自是不怕那三兄妹的。无奈当时卫国公府势大,楚宗华等人又是皇家血脉。史氏正愁没办法抓他把柄,一直派人盯着他。他一旦出手,必然会被史氏抓住大作文章。为了陆忠勇的大计,他只能忍耐,甚至避走临安。
这三兄妹虽然欺负他,却也只口舌上的羞辱,想惹得他动手打人,好让史氏抓住把柄,让他于没机会做侯府世子。他们倒没动过手,没给陆观弈造成实质上的损伤。
镇南王妃的儿子成了病秧子,她自己后来又怀过一个,也不知是她本来就身体不好还是中了道,怀到两个月的时候就流产了,之后便再没动静。而镇南王府在史王妃活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庶子庶女。后来续娶现任王妃,也只有一个庶女,却没有庶子。
因此尽管卫国公府倒台后,镇南王担心皇上看史氏外孙不顺眼想把楚宗华这个世子换下来,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是人都护短,镇南王可以不喜欢这三个儿女,可别人真要动他们,恐怕镇南王第一个就不答应。
残害皇家血脉,这罪名太大,是要被满门抄斩的。因此陆观弈一直没有动这三人。
陆观弈把这些细细分析给叶雅茗听,道:“如果楚月华不做什么,咱们也别动。可一旦她要对你不利,你也不必留手。不过这得好好布局,回去后咱俩好好商议商议。”
当年口舌上的羞辱,为了朝廷与父亲,他可以忍;但他看不得叶雅茗受一丁点委屈。
楚家这三兄妹,生长环境不正常,做事从不以常理出牌,横冲直撞,做事不顾后果,还睚眦必报,偏上头还没有能压得住他们的长辈。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不敢惹他们。
楚月华真要因为今日之事恨上叶雅茗,要对她动手,陆观弈承受不了叶雅茗被伤、被辱的后果。
他知道刚才叶雅茗话里的未尽之意,她是想借镇南王妃这把刀将楚家兄妹干掉。但镇南王妃怎么想的尚不清楚。这把刀用得不好,不光不能杀掉敌人,没准还会伤了自己。
所以这事得好好商议。
叶雅茗问起另一件事:“今日怎么没见三公主?”
康王设宴,除了去世的或在外地或生病的,皇家人几乎都来了。叶雅茗还以为会遇上另一个对她怀有敌意的三公主呢,今儿却没见。
“哦,驸马养外室,在家闹呢。”
叶雅茗:“……”
这年头,驸马都流行养外室吗?
陆观弈又轻描淡写地道:“这外室,我叫人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