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万一这些人有心算计,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在酒里下点什么药,这对新婚夫妻不得在众人面前出丑?恐怕他们一辈子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安靖宁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旋即对陆观弈十分同情起来。
见女儿听了自己的话,还露出同情之色,显然是在同情陆观弈有这样的家庭和继母,根本没往叶雅茗那方向想。镇北侯夫人都已不想说话了。
她压着心头的火气:“你看看这位新娘子,她身边的下人却早有准备,自己带了酒和酒器,可见是把这一层给考虑进去了。她应该是个极聪明也极细心的人,还不怕得罪陆府上下的人。”
当着陆观弈的面做出这样的防范姿态,可见这位商贾出身的叶氏根本不惧陆观弈。
也只有她知道陆观弈极为喜欢她,才敢这么做吧?
只是后面这一层意思,镇北侯夫人就不能对女儿说了。
安靖宁静默了好半晌,终于明白母亲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她沮丧地低下头去:“好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了。不过是想告诉我,人家又漂亮又聪明,比我强太多了,我就别妄想了是不是?好了,我明白了。”
说着,她泄愤似地用力绞着手帕。
看到女儿沮丧的面庞,镇北侯夫人心疼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她的女儿,家世相貌样样不缺,配什么样的小子不行,非得在陆观弈这棵树上吊死?那小子再好,可娶了亲,都不能再掂记了,否则害的就是她女儿自己。
白蕊等人见客人都出去了,而且照着规矩是不会再有人进新房了,便去把门掩了起来。
她转头问叶雅茗:“姑娘,您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别看叶雅茗起来得早,可用了早膳后化妆,再等着喜娘来,便已是辰时了。之后三哭三催便又花了快大半个时辰,上轿时已是巳时三刻。轿子在街上饶了半个城,又花了一个半时辰,到这会儿已是申时,该是平时吃晚饭的时候了。
可这么大半天,她就早上吃了几颗汤圆。这会儿肯定是又饿又渴。
喜桌上倒是摆了茶水和喜饼,但那不能吃,这会儿白蕊万分庆幸听了大姑太太的提醒,藏了些点心在荷包里。
她们还在陪嫁的一套银器里放了一小壶合卺酒和酒器,还放了一壶茶水,刚才绕城送嫁的时候青枝就一直跟着那抬嫁妆走,到了陆家后立刻取了那套银器送了过来。
嫁妆是在晒在正房的院子里给人看的。叶雅茗的嫁妆丰厚,少这么一套银器根本没人注意到。
叶雅茗确实又饿又渴,她点头道:“行,你先倒杯茶给我。”
绿萼快手快脚地把叶雅茗用过的那个合卺酒酒器用茶水洗了一遍,然后倒了一杯茶递到叶雅茗面前,叶雅茗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待她放下杯子,白蕊又将她荷包里的点心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