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琅躺着未动,单手扯过被子,一下将她罩了进去。
秦江昭一个人躺在宽大被子里,半晌,她拽出了一角,搭在赵云琅腹部。
赵云琅敛了下眸子,又茫然地望着黑暗中的床顶。
秦江昭躺了半天,头仍然晕乎乎的,但却难以入眠。
她之前前半夜被狗撕咬了的地方,受了凉后又回到温热的室内,变得痛痒难耐。
按说饮了酒,感觉会迟钝,她却变得敏锐起来。
“去给我洗个帕子擦手”,秦江昭不客气地支使赵云琅。
她好难受,都是他不好。
赵云琅游离的意识还没回笼,却已经乖乖照着秦江昭的指示下了地。
他用温水洗了帕子回来,秦江昭躺着不动,悠然地对着他伸出双手。
赵云琅单膝跪在床上,沉默地任劳任怨,握住秦江昭的手,一根根手指连着指缝都给她擦洗了干净。
赵云琅去放帕子,秦江昭在被子里,双手轻轻地揉了揉伤处,但是久久无法缓解疼痛。
赵云琅躺回了床上不久,她闭着眼睛,一把掀开了被子,大力地揉搓了起来。
但她掌握不到要领,始终如隔靴搔痒,被咬伤的地方始终在折磨着她。
她睡眼朦胧,仰着脖子,手上用了些力抓弄也无用,她难受得如泣如诉。
在室内待久了,哪怕幽暗,也能瞧到轮廓。
赵云琅的茫然完全被搅得凌乱不堪,侧眼望去,什么也不敢问,他暗自调整紊乱的呼吸。
他的喉结滚了滚,闭上了眼睛,强行让自己入睡。
但不到片刻,秦江昭用脚踢了他一下,声音哽咽,说出的话却不甚讲道理:“你摸我鞋了,你给我下去洗过手,再回来。”
赵云琅不明所以,静静地睁开眼,语气平淡道:“我刚洗过了。”
秦江昭语气很不自然:“那就再洗一遍。”
赵云琅无声地叹口气,“我去别处睡。”
“我叫你洗过手,再回来。”秦江昭加重了语气。
叫你走了吗?平时推都推不走,这会儿又这么不上道。
不知道秦江昭为何找他麻烦,赵云琅猜,大抵是已经到了与他同床共枕就难免心烦的地步。
他依然难以避免生出气闷,但还是沉声道:“好。”
净了手回到床上,赵云琅安静地躺在床的外侧,离秦江昭有些距离,免得又招惹了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