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湑找了家酒店临时住下。
走廊外对着阳台,倒挂满橙黄色波斯菊,酒店老板打算制成干花,再用来点缀客人卧室。
岁方宴只说手表是在云南遇到的一个年轻男人那里收来,可除此之外,什么信息也没给到。
学术造假那个事,杨教授一定查到了什么,所以对方才会灭口。这事里面,杨教授临死之前说的那个“他”是关键,这个人会是谁?
是凶手下一个动手对象吗?
叶湑站在阳台,任风拂起她头发,遥望这座春城。这么美的地方,那个人到底在哪个角落?
一双眼睛盯着阳台上的她。
男人黑衣黑裤,帽檐压得极低。大上午的太阳火辣辣炙烤着米线摊,他整张脸藏在阴影里,只下巴上挂的一滴汗水显出隐隐约约的亮光。
“先生?”米线摊服务员在叫他。
男人回神。
“您的过桥米线好了。”
他取出一双筷子,点头道谢。
再抬头,阳台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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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湑从酒店离开,出了门,打算往翠湖去。
翠湖离酒店一公里不到,估摸着走路只要十分钟,她于是换上一双平底的运动鞋。
刚在楼下买的,鞋底太新,到路口下楼梯时,脚底打滑,一不留神栽了下去。
屁股下面压着右脚,生疼。
脑袋一瞬间全蒙了,耳旁有嗡嗡声。
她回头,警惕地扫了一转,没见到有人,才放心下来。
还好没人看见。
只是心头有气,非得发泄一下才好。
这么想着,她扭头冲台阶狠狠踢了一脚。
“疼”她抱住脚尖,在原地打转。
刚才摔的那一跤,竟把脚给崴了。
稍缓了缓,等到锥心的疼逐渐消散,她才拖着受伤的腿骂骂咧咧,循着导航规划的路线离开。
身后,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一抹黑色身影迈出来,双眼紧盯着前方路上的叶湑,默不作声。
因着想给台阶一个下马威,结果反被台阶欺负崴了脚踝、肿了脚趾,叶湑去翠湖用了整二十分钟。
公园门口有老太太在跳广场舞,叶湑走得累了,蹲下身欣赏了一会。
“真优雅,”她连连啧声,“连广场舞都跳得跟孔雀似的。”
老太太们身姿优美,脚踝纤细,叶湑看得入神。
再一低头,看到自己肿得老鼻子大的脚脖子,顿觉无趣。
起身要走,因蹲得久了,再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没看清脚下的路,打了个磕绊,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