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杨教授的死,还有你父母的死,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东西,是一样的?”高冈问。
“可以这么说。还有一件事或许也能验证,教授临死前有给我留下线索,他当时没直说名字,估计是想保护那个人。我按照他给的线索去查,查到的人,是我舅舅。”
“唐铭之?”
叶湑点点头:“我昨晚见到他了,在晚宴上。金鸥以我要结婚的名义把他请了过来说起金鸥,你知道这个吗?”
“知道的。”
他的回答让她放心讲下去——自然,他们有最强大的情报搜集部门,还有夏蓬程这个王炸级别的警察在做了四年卧底,如今又没了大乌树的遮挡,往下查到金鸥这个集团联盟简直易如反掌。
“我立马催他离开,后来就是回屋去拿手表,就几分钟时间,等到我再回来,他却离开了,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痕迹。”她说得很急,“我不知道,他离开后给我留的话是什么打算。如果那些人是冲他来的,那舅舅他岂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高冈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手表?为什么你要回去拿手表?”
“就在鬼市买的那块,老师临死前给留的线索就是这个。手表是岁方宴从舅舅那里买来的,我不确定是不是,但目前从这手表上我能查到的信息,就只有他。”
他接过叶湑递来的表,认真端详,又拆了表盘,把里面的构造拨了拨。
蓦地他眼前一亮,神情变得激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发现什么了?”叶湑好奇地探过头去。
高冈抬头看她,手举着那块手表,问她:“大学学过理吗?”
叶湑心里直翻白眼:“我学文的,哪里学过那个!”
“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给你听。”高冈把手表还给她,“杨教授遇害后,局里把他近期写的论文、文章等等所有与文字相关的东西输入了一个特殊的数据库,也可以理解为处理文本的转换器,经过这个转换器,我能知道杨教授最近用得最频繁的词汇与信息。”
“这不就是语料库吗?”叶湑说。
“不止是语料库这么简单,”高冈动了动眉眼,饶有兴味地看过来,“语料库只是将存在的语言材料整理在一起,而我说的这个,它能记录路径。换句话说,杨教授在无意识的过程中,会输入一些错误的词汇,即使后来改正过来,那个错误也是被储存在历史区域里的。”
叶湑恍然大悟:“所以找到他潜意识里最在意的语段,就能知道最近他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是这个理。”
“结果怎么了?快说给我听听。”
“是手表。”高冈说,“在他遇害前不久那段时间,提到最多、最频繁的词汇就是手表。”
“你们搞了这么大一阵仗,就查到这个?”叶湑有些失望。
杨教授一个手势就能传达的信息,他们要弄一个数据库、搞一个模型算法才能知道。
高冈被她说得脸上尴尬——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也还好,至少让他知道那块手表就是叶湑从鬼市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