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芒接过餐巾纸,安静地擦眼泪。
一种平静的哀伤蔓延开来。
是的,他们错过了,而且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喻钦把车停靠在一边,他带了烟和打火机下车,沉默地抽完了一支烟,然后掏出手机,把于路的电话拉黑了。
再起程时又是一路无言,还好路程不远了,机场快到了。
陈青芒掏出自己的记录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写了一张纸条。
她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自己的工作地址。下车时递给了他,指尖在微微颤抖。
她轻轻开口:“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喻钦接过她的纸条,降了车窗,看着她的脸,在黑夜里衬着灯光,眉眼干净,很漂亮也很倔强,和以前一样。
又是谁这么幸运,成了她现在的男朋友呢,是他得不到的幸运。
陈青芒转身,沿着斑马线往马路那头走,夜色与灯光成了她的背景板,喻钦看了一眼,掐了自己的手一把。
痴心妄想该收掉了。可是又怎么能够呢。
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的九年,他都在爱她了,说放弃就能放弃了吗?
长长的眼睫毛阖上,喻钦在心里找另一个借口,他可以等她,等她分手,甚至卑劣地希望她今天就分手。
雨声唰的响了起来,渐渐大了,喻钦接到军区的一个电话,当下便掉转了车头,离开了机场。
陈青芒站在机场大厅,转身往回看,已经看不到那辆车的影子了。
心里一阵失落难过。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没带伞,淋了一段路的雨,回到公寓时已经成了一个雨人,浑身湿透。
洗漱和洗完衣服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开始写日记,将今天知道的全部真相写下来,且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林佳佳。
她们最后一面,是林佳佳喂她吃樱桃吧,而她侧过了身,没有吃。
也曾叫过她佳佳姐,却可耻地在心底埋怨她很多年,可是原来,她只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而已啊。
陈青芒为自己感到可悲,也可笑。
主编这期的新闻爆料选得很大胆也很具风险,是关于本市某家大型化工厂的非法排污情况的报道。
项目策划提出了十几天,仍旧没有进展,还停留在最初的实地采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