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锐安就近选了个座位,坐在她的右手边。他身后又跟来了个姑娘,有些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座位的旁边,看着他叫他,“陶博士。”
陈青芒眨眨眼,博士了,这小孩应该才二十四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作为炮灰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有点饿,陈青芒起身去酒水区拿了瓶鸡尾酒和一碟小蛋糕。
刚坐下,看见陶锐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眼睛清亮得很,很是期待。陈青芒无奈,微笑起身又去端了叠蛋糕,刚转过身准备往回走,走了几步。
听见皮鞋踏着瓷砖的声音,几个人影投了下来,她陷在来人的阴影里。突然觉得现场的空气都安静了不少,似乎目光全聚集到了此处。
后知后觉地抬头,眼眸撞进了一双冷淡漂亮的眼睛里,桃花眼狭长,眼皮淡而薄,薄情寡义的距离感透了出来。
陈青芒后背一僵,浑身绷紧,手背有冷汗往外浸。她后退半步,直直地看着那双冷淡薄情的眼睛,鼻凉右侧的那尾痣清冽如往。
鼻尖萦绕的气息全是关于干净,像薄荷,是独属于男性气息,但带着无法消除的陌生感。
呼吸不稳,心脏像要跳出来似的。
而面前高挑英俊的男人,垂眸淡淡地看着她,眼底寒凉得不带一丝情绪。
他像不认识她似的,很清淡地移了眼,抬头,喉结滚了滚,他抬步,迈开长腿往前走。
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人,也都是高挑帅气的男人,站姿笔挺,走路都是一种严肃的军人气质。
陈青芒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了三秒钟,移开眼,勾唇轻笑。
她端着蛋糕回了自己的座位,把蛋糕推到陶锐安的面前,而后掏出手机,低头也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她胡乱地滑动屏幕,心绪冗杂。
陌生人,就是这种感觉吗?心脏绞着疼,缩成一团。
她缓和情绪缓了很久,才敢抬眼,在人群中寻找喻钦的身影,他们这一排最前面,离她最远,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他背对着她,只留了一个背影和后脑勺,英挺帅气。
陶锐安见这状况,也安静了,倒是他身旁的小姑娘助理一下一下地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陈青芒用力拧开鸡尾酒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送到唇边,咕噜咕噜全喝光了。
又低头,她给宛儿发信息:【你没告诉我他也会来啊。】
泪意止不住了,陈青芒放了酒杯,仰头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晕。
而现场开始热闹起来,婚礼进行曲的音乐也响了起来,她侧过身,看见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徐宛儿挽着杨数的手,从楼梯转角处在众人的簇拥下踩着红毯一点一点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