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长睫投下纹丝不动的阴影,眉毛也浓密又厚重。
这实在是量感很重的一张脸。
一如她起了心思将他勾回家的那一次,叫她光是看着,都能入了神。
虞隙叹了口气,看着景陆沉手长脚长歪倒在一边的样子,直接放弃尝试拖动他,进卧室抱了床毯子出来铺在他身上。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风却似乎收敛了起来,不再呼啸。
在景陆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中,她独自盯着窗外看了半晌。
“冬天的星星怎么比夏天少这么多啊,稀稀拉拉的,一点都不热闹。”
然后,大失所望地回了卧室。
第二天景陆沉醒得早,他再次环顾四周,打量起这套房子。
户型应该就是普通的两室一厅,装潢也很普通,除了该有的家具外,几乎没有任何能体现主人喜好的软装。
而他现在所在的客厅里,酒瓶和杯子还那样大剌剌地留在小矮几上。
除了多出来一张毛毯盖在自己身上之外,一切状态都跟他昨晚来时一样。
他起身想找卫生间洗把脸,转了一圈,发现并不见虞隙的人影。
外头天色还未完全大亮,人就已经不见了。
景陆沉不免开始懊恼,对着洗手池思考虞隙到底是今天清晨起来走的,还是昨晚就走了?
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他不高兴。
他沉着脸回到客厅坐下,想发条信息问问虞隙在哪,又觉得脚边的小茶几上遗留下来的酒瓶十分碍眼。
虞隙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陆沉抿着嘴唇在洗杯子。
而那瓶还没见底的酒,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
虞隙突然觉得景陆沉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好笑,“洗个杯子而已,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她调笑着打趣。
景陆沉像是这会才听见动静,“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皱着眉看向她,说出来的话也硬邦邦的。
虞隙没看他,只走到一边把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堆在流理台上,漫不经心地接话:“我把你叫过来,然后我自己又走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从那堆东西里挑出几样早餐,招呼身后仍然皱眉盯着她看的小高个,“快点过来吃。”
景陆沉不习惯在除了餐桌以外的地方进食,可他看虞隙已经捧着豆浆跟手机窝进了沙发里。
山上气温本来就比下面低,东西凉得快。
这么一会功夫,油条已经不那么热乎了,有些腻。
他三两口吞下,看虞隙窝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啜着那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