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南浔咬牙,看起来有些生气,他怎么都主动成这样了,这小狼崽不该是脑子进水了吧。
“先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本该光芒耀眼,只是我私心,才将先生拉下神坛,试图与我一同坠入泥潭。”
陆羽哪里不在意南浔的怒气,甚至一看到他如此,当真不管不顾,将这人狠狠占有。
可他已经失去过这人一次,他不能再那般自私,将这抹光彻底毁去。
“从前我不敢说,才会用了复仇的借口与先生缠绵,我自知,我对先生动了心,直到先生……走了,我才敢承认。”
陆羽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悔恨,更多的是深埋心底的爱意,他浅笑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懂事一些。
“我又如何配得上先生对我的好?”
南浔听着陆羽剖心一般的自白,那一瞬间,心脏好似不受控制地朝着深渊下坠。
直到这一刻,他才从陆羽的话中恍悟过来,原来至始至终。不管是陆羽还是时郁,他们都将自己放得很低,卑微到了尘埃,却将南浔捧到了手心,如同神明一般虔诚。
可要真论起来,时郁不过是自小被作为实验者出生,他父母都是国家认证的科研者,后来的时郁也不比他们差。
至于南浔,无论他如何想与他们断绝关系,身上流着的血液也无时无刻都在警醒自己。
他只是私生子,无论后来如何,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可南浔早在从那个家逃离时,就割断了一切,后来也用能力证明了自己,他是可以与时郁并肩而立的人。
而如今南浔却一而再地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卑微的爱。
他的心口疼得有些难受。
“你为何会这样想?”
听到南浔的声音,陆羽眼底不自觉掠过些许笑意,“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先生的时候,就觉得先生太过瞩目,无法触碰,后来才会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想要占据光,却将先生推得更远。”
陆羽平淡地说着,可每一个字都无比真诚,只是他忘了,亦或者不敢想,南浔在最后一刻主动给予的吻代表着什么。
他低下头,抵住了南浔的膝盖,分明是高大无比的一个人,此时却蜷缩在南浔面前,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终于抓住了一丝的温度。
“喜欢先生。”陆羽好似呢喃着,甚至连爱一字都不敢说,只是这般触碰,就已经叫他心满意足了。
南浔微微抿嘴,在陆羽身上看到了那抹孤寂和无助,越发的明显,他伸出手,抬起了陆羽的下颚,“知道我为什么会将你捡回来,留在身边吗?”
自然是因为陆龄游。
陆羽这般想着,就看到南浔嗤笑一声,狠狠地收紧了力度,在他的下颚留下了一道极深的痕迹,“你的眼神跟狼崽一样,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以后会成为我的阻碍,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