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倾羽则是懒洋洋地翻着烤串,神情一点都不在意,仿佛大家在讨论的人不是他。
老鬼蝎瞪圆了眼:“所以…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雪闲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大家听不懂这对师徒的对话,在你看我、我看你之际,低沉的声嗓忽地从烤炉边响起。
厉倾羽:“您就是当初赠我药炷的药骨老仙吧。”
老鬼蝎有些意外,可却不吃惊,“你怎么知道?”
厉倾羽:“烛鹊一进蝎子谷时,曾说他闻到一阵呛鼻药草味,可我尚未嗅到。”
老鬼蝎颔首:“当初我见你升阶快速,资质又如此优秀,担心你容易走火入魔,便赠与你稳心药炷。”
他看着雪闲肩袖上那只白色蝎子:“药炷里有蝎子毒液,便是我从那只白蝎身上取出的,故他的身躯才一夜变白。”
雪闲讶道:“从他身上取的?”
老鬼蝎点头,“再加入不少我谷中的灵草,以及烛鹊说的呛鼻之草。”
雪闲:“我们曾在千蛇鬼母的石洞中看过那细草。”
老鬼蝎不惊讶,只道:“也许她也养了点,喂食蛇群吧。”
烛鹊一边串着食物,显得悠悠哉哉,漫不经心听着大伙儿谈话,一边开口道:“可是前辈,你方才所说的药炷早已经不见了。”
老鬼蝎闻言,原地跳起,大吼:“不见了!?那可是花了我半年才做出的!”
烛鹊被吼的吓一跳,手上竹签断了一根。
雪闲再度觉得艰难,好半晌才说:“是…是我弄丢的。”
岂料老鬼蝎瞬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深的神情。
也蓦地收起大吼的嗓子,眯起眼说道:“我说啊,这稳神物件呢,可以是某样物品,自然也可以是个人。既然你将药炷给扔了,想必也了解吧。”
语毕后还朝雪闲皱眉弄眼。
他懂了,现在的厉倾羽不需要药炷。因为有人了。
算了,身为师父呢,他也不好多问。
搞不好扔药炷反倒还是俩人的情趣呢。
雪闲则是有口难言,他扔厉倾羽药炷的始末,着实太过复杂。且他那时还与厉倾羽是初识。
烛鹊则愈听愈乱,一脸扭曲道:“稳神物件可以是人?”
他难以想像厉倾羽带着某个人,闭关在浸羽殿上十几年。
而且谁愿意陪着这么做。闭关可无聊透了。
方才老鬼蝎口中的“两个尊上”一事,已经先被搁到脑后,大家只觉得是笑话般。
老鬼蝎眼神飘了飘,往雪闲的方向瞄上一眼。
雪闲立刻冷静无比,淡定烤串。
半晌后,烛鹊忽地露出一个做出重大决定的情绪样。
用一边手按着左胸膛,沉重地朝厉倾羽道:“倾羽,虽然我与你是多年好友,此刻又成为你的稳神之物,可我认为自己可能待不下你那浸羽殿,且一关就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