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大小姐说过,会让我离开的。”乔绽艰难开口,她感觉说出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都费劲了她的力气。
她无力的干脆就着湿衣坐到地上去,仰头看去,“可你现在算是,骗了我吗?”
“并非我。”明明想要解释,解释这一切她都不知情,是母亲,她太了解自己了,以至于都算好了自己会阻止这场荒谬的「喜事」,她碧沉院上上下下被瞒的死死的。
她是比她提前知情,就在刚刚。
并没有具体的解释只有三个字,不是她。
就是这要三个字,乔绽感觉她浑身在渐渐的回暖。
或许,她误会了她罢,一种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乔绽已然呆住,就在方才进来时候,她已经准备好被这唐大夫人用了那种卑劣的手段后,这一抹雪再在她的心里撒一把盐巴的。
她都准备好了的,上辈子,这辈子所有的狼狈都在今天用光了啊。
她明明都准备好了的。
可这时候……居然……
不知为什么乔绽一种无比的酸涩酝酿在心头,她很想哭。
她多久没有哭了。记不清了。
上一次哭,还是上辈子吧。
和至亲的母亲彻底断绝关系那次,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在外面大街上孤零零的淋了一夜的大雨。
没有人发现她,清晨被环卫工人提醒,好心询问,她并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双眼肿到什么地步,是怎往的骇人。
“很冷吧,快来烤烤。”
乔绽挪动身子慢慢过去轮椅的旁边,这才发现轮椅前面居然烧着一盆碳火,虽然是烧碳,可一丝烟气都没有。
这是方才一进来感觉到的火光。不过乔绽很是奇怪,这室内和她之前呆的那个地方一往很暖和,为何她要单独烧这一盆碳火。
似乎察觉到乔绽的疑惑,没等她主动问,就听到缓缓潺潺如溪流般的嗓音,主动解释,“旧疾了,身上受不了寒,尤是冬日。”
身上受不了寒,尤其是冬日,乔绽忽然想到这症状和如今的她,不是一模一样。
她们,还真是相像。
正烤着火,忽然听到对方唤一声唐怡。
听到唐紫雲的声音唐怡飞快走进来,她刚才一直守在外面。
乔绽被交给唐怡,很快被带到隔壁的一室,略小。
“湿衣穿着会寒气入体,快脱了。”小塌边唐怡拿来一条长巾,乔绽的湿发被她拿在手中不停的揉搓,拭去水珠。
手边放着的正是自己的旧衣旧鞋,早就准备好似的。
擦好湿发唐怡就出去了,乔绽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湿嫁衣脱了,换上自己来燕京时候的衣裳,鞋子,整个人这才舒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