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罪,是那么好顶的?
孙大虎孙大冬一个挨完三十大板,一个挨完五十大板,脸上都白得像纸一样。
孙大虎还好一些,他身子骨本就壮得像个牛犊,三十大板虽然重,却也挨得起,这会儿还能跪在地上。
孙大冬就比较惨烈了,他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前段时间又一直花天酒地早就掏空了身子,这会儿挨了五十大板,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也别说跪了,整个人像死狗一样,趴在公堂中间。
白瑞花一直搂着小凤儿,挡住她的耳朵,又捂着小凤儿的眼,生怕小孩子看到行刑的场面吓到。
这会儿见孙大冬屁股鲜血淋漓的模样趴在公堂中央,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了。
白瑞花再怎么厌恶孙大冬其人,但她也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白瑞花忙领着孩子跪到公堂中央去,连连磕头:“县令大人,我男人他身子骨本就弱,这会儿挨了板子,怕是难捱了。还请县令大人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啊。他是有罪,但罪也不致死啊。”
巨县令也并非想让孙大冬死,毕竟还没判完,他微微点头,正要让衙差去请大夫来给孙大冬看一看,不能让他死在公堂之上,就见着几个家奴拨开人群,一名看着上了年纪的嬷嬷伺候着一位贵夫人,直接上了公堂。
巨县令看到那贵夫人,就觉得有点头大。
贵夫人没说话,那嬷嬷先开了口:“巨县令,我家夫人上午时来了一遭,催您办案,您给搪塞了过去,说下午开审,这会儿,总该给我家夫人一个交代了吧?”
高师爷皱着眉头道:“卢夫人,这公堂之上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嬷嬷打断了高师爷的话:“我家夫人是苦主,为何不能来这公堂之上?”
高师爷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从法律上来讲,人家还真能上堂鸣冤。
毕竟被骗了几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嬷嬷扶着那贵夫人的手,往堂下略略一扫:“这些哪个是犯人……”结果话音未落,她眼珠子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般,几乎凸了出来。
嬷嬷颤声道:“夫人,是不是老奴眼花啦?您看看,跪在堂下的那女子,生得是不是跟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堂下跪着的女子,小凤儿年纪还小,说得应该就是白瑞花了。
白瑞花正侧着身子看那贵夫人跟嬷嬷,闻言便是一呆。
那贵夫人身子微微一颤,忙凝神端详起白瑞花来,结果越看越激动,几乎站都站不稳了,倚在那嬷嬷身上,勉力朝白瑞花招了招手,语不成句:“你,上前来我看看?”
白瑞花却有些怯怯的往后退了退。
那贵夫人索性撑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越是打量白瑞花,却越是忍不住泪盈于睫:“这孩子……这孩子长得跟我年轻时镜子里的脸,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