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鸡皮鹤发,须眉花白,好不容易盼到春祭在润禾镇举办,恰逢花朝节与惊蛰同日,本以为可以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没想到如今因陨石流言四起,有说润禾镇不详,也有说今年天谴将至,五谷不结。
老镇长愁眉泪眼,已是多夜未眠。他颤颤巍巍地抓住谢知棠的手:“谢小先生,春祭不能取消啊不能取消!”
谢知棠任他抓着,安慰道:“您放心。您且将明日春祭的一切照常准备。”
少年的嗓音清新朝气,年纪尚轻。但听了他的话,老镇长不住地点头,似吃了极有用的定心丸,抹了把眼泪,“老朽谁都不信,就信沅圣和您!”
青泷安静地听着,伸出手将门口被风卷起的春联细细抚平。门上还挂着一篮花,因这户人家的女儿正是今年被挑中的扮花神者。
送走老镇长,谢知棠和青泷回到人家的庭院中,裴淮序迎面走来。
谢知棠问:“那姑娘如何了?”
裴淮序道:“瑶妹说,这姑娘跟扮雷神的那男子一样,中了阴阳家的控梦术。”
他们刚才已经拜访过扮雷神者,虽然燕瑶为他解了梦魇,但仍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休养。
“那这姑娘?”
“也至少需要半月。”裴淮序冷静而严肃地问道:“糖糖,眼下你如何打算?”
谢知棠看起来一点也不慌乱。
他轻巧道:“打算?打算我们自己上咯。”
裴淮序略略思索,同意他的看法:“既然这幕后之人不想春祭举办,我们定不能如他们所愿。明天我去扮雷神,瑶妹扮作花神。糖糖你就在暗中观察。”
“你去扮雷神可以,”谢知棠摇摇头,“但花神不可由燕瑶扮作。”
裴淮序问:“为何?”
谢知棠道:“扮雷神者只需锤击大鼓,淮序既为乐家弟子,此事应当不难。但扮花神者,须饮茶焚香分百花糕,礼仪流程众多,一举一动不可有半分差池。被选中者往往都需培训一月有余,贸然让燕瑶顶上,恐怕不妥。”
虽然谢知棠已表现得极为轻松自如,但裴淮序仍能感觉到他那无心的生疏。
糖糖之前都是喊他们阿裴和阿瑶。
裴淮序表情无恙,平静道:“糖糖说得在理。但瑶妹是眼下唯一的人选。”
“当然不是。”谢知棠笑了笑,他伸出手。
元炁·巽风!
少年的衣衫被风鼓动,蓝色的发带如飞鸟高高扬起。
门口处挂着的花篮稳稳飞来,落在谢知棠的手中,弥漫了一路的花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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