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轻轻地俯下身,贴在她的耳朵上,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青泷,我也能凭着它,找到你。”
药粉将两人的发染成灰色,就好像是一瞬白头。
青泷闭上沉重的眸子,沉沉睡去。
那时的青泷没想过自己真的能离开秦曜。
不是会离开,而是能离开。
真的能摆脱那张控制她的结契面具。
想到这里,青泷又镇静下来。就算现在秦曜找到她,没了结契面具,他再也不能命令她了。
“是阴阳家的咒印吗?”她问。
她听说过,阴阳家有一种秘法咒印,种在人身上,可以增加人的记忆。两个素未谋面的人,通过强行植入记忆,可以变成亲密无间的亲人或爱人。
或许湘妃娘娘是用这种咒印,结合结契面具,也说不定。
苏妙月摇摇头:“不是。”
好奇怪,为什么总觉得这图案如此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而且仔细辨认,泷姐姐身上有许多银针留下的孔眼,几不可查。如此细如发丝的银针,她确信这世上只有师父医圣,师姐司徒锦和她自己三个人才能使用。
——
宴时取了药,又往侧房走去,那里大多数是重症患者,最近几日从太平城中来的凡人特别多。有些人刚做完手术,脑袋上,手上或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每个人手里都捧着饴糖,因此并无疼痛呻吟者,反而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热闹聊天。
“糖糖师兄你怎么进来了?”宴时点燃苍术置于桌角,欲为病人换药。
本在庭院中闲逛的谢知棠撸起袖子,骨节分明的手在苍术熏起的烟中转了两圈:“我来帮你。”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受伤?”他熟练地将盘子递过去接住宴时拆下的绷带,微蹙眉头。
“很奇怪。”宴时说。
“他们的病很奇怪?”
“他们受的都是皮肉外伤,”宴时顿了顿,“是受伤的方式很奇怪……。”
“仙长,是天降陨石雨!”面前的伤者捂着头,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正好砸到我脑袋了。”
谢知棠:“陨石雨?”
陨石雨并不奇怪。《天官书》有记载:“星坠至地,则石也。”
“对对,就在昨天下午,”另一个伤者绘声绘色说道,“我正在街上挑小鸡苗,突然就从天上哗啦啦,掉下来铺天盖地的陨石,幸好我立马躲到桌子底下,伤得不重。可惜了那群小鸡苗,毛色和声音都可亮了,全被砸死了。啧啧,就在我面前,血淋淋的,别提有多可怜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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