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按部就班地度过去,柴青就能走上一条举世皆知的坦途。
命运的玩笑打得人措手不及。
柴青在梦里痛苦挣扎。
不是这样的。
不对。
她不要活得这么煎熬。
心声催促着梦魇早早结束。
柔柔的光线穿过窗子,照在破旧的茅草屋,窄瓶口斜斜停靠一支桃花,桃花鲜嫩,梦境也染了绯色。
丰饶亭,宽敞舒适的车厢,美人浅笑,慵懒投入柴青的怀。
车帘严严实实锁住一片春天,瓷白的肌肤,细腻的肌理,如墨泼开的发,杨柳细腰贴在干燥的掌心,她喊:&ldo;柴柴……&rdo;
柴青神魂大动,黑亮的眸子有了情。
没有梦想碎掉的声响,没有长刀折断的绝望,没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只是她,春水镇的坏种姑娘。
她也只是她,盈回巷与之订过婚的酉酉姑娘。
她的姜姜。
人间的妩媚融在美人眉梢,姜娆柔柔慢慢地抚她脊骨,一段,又一段。
柴青喜欢浑身的骨头被她数算,眼目温情,映着朗朗清光。
化身成妖的小未婚妻缠人得紧,要求甚多,这里看看,那里再瞧瞧,害羞地捂嘴笑。
她喊&ldo;柴柴&rdo;,有种把奶糕抹在唇齿的软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成心要做勾魂的魅狐,环着柴青后颈,痴痴缠缠,混着哭腔,眼眶里包了一团泪,泪悬而不坠,美眸含水,得意地凑上前来:&ldo;插我。&rdo;
午后的太阳发光发热,柴青蓦的睁开眼,怔怔地躺在床榻。
隔壁鸡飞狗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小寡妇叉腰碎碎念,念得人心浮躁。
柴青掀了薄被下床,去看桌面摆设的花儿。
花有些蔫了。
她往花瓣洒洒水,瞧见这绯艳的桃花,神情一呆,眼前浮现眼目曾见的那朵花。
那花是真娇,也真润。
太平山下一别她说的那句&ldo;后面没玩&rdo;不是空穴来风的话。
那日姜娆有备而来,洗得很干净,净得她不敢妄动。
这会想想,竟是悔了。
该试试的。
她坐下倒了一杯冷茶,茶水入喉,难喝,舌尖一卷,呸出一小截茶梗。
姜娆那个坏女人,走是走了,其行径丝毫不亚于吃完饭砸了摊主摊子的恶客,柴青坐立站卧,心头难以摆脱昔日和她在这屋没羞没臊的情景。
都怪姜娆。
也不怪姜娆。
谁让柴青就喜欢她这调调?
那么美的人,仙女似的,行事生猛,处处留情。
大善人一觉睡醒在腿边轻蹭,柴青肚子空空,翻出放在后厨的肉煮熟切碎喂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