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沉吟良久,手指搭在猫脑袋,忽而笑道:&ldo;父王是要我死在燕王宫,便是燕王不逊,他又哪敢得罪燕国的一十万大军?且看罢,这一月,定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rdo;
至于一月以后,和亲的队伍踏上既定的行程,哪怕联姻不成,姜国厚着脸皮送公主入燕,燕王好色,哪能甘做柳下惠?
她笑得明明灼灼,美色不可逼视。厌奴、狸奴不敢背地妄议君上,噤声不言。
姜娆心情好,不计较她们的沉默,再者,她已经献身心上人,去了上邪,哪怕见到燕王,姜王交代的任务也做不成了。
死就死了。
她闭上眼:&ldo;退下罢。&rdo;
&ldo;是……&rdo;
内室恢复静谧。
姜娆躺在大床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有花有草,有柴青。
她们幸福一生,过着女耕女织的朴素生活。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人心诡谲,睡醒就能亲到的人,白日辛勤劳作,入夜曼舞笙歌。
柴青要了她一次次,生猛地像不知满足的小狼,要过之后,眉目清淡,活脱脱的完美情人。
姜娆是笑醒的。
醒了,想象着她的柴柴姑娘生猛如狼又偏爱装大家闺秀的模样,笑趴在床榻,觉得好玩极了。
窗外天色昏昏,夜幕将垂,姜娆坐起身,收拾好行装,去见她的爱人。
易容过的姜娆成了小镇隐约眼熟的&lso;姜酉酉&rso;姑娘,胖婶踩着她的绣花鞋打远喊了声&ldo;酉酉&rdo;,那口吻,直接将自个当做了这姑娘的娘家人。
&ldo;酉酉!等一等!&rdo;
胖婶喘着粗气跑过来:&ldo;怎么你一个人?柴青呢?&rdo;
&ldo;柴柴她在家呢,我出来给她买份甜酒。&rdo;
不止是甜酒,还有各色软糯的米糕、香喷喷的烧鸡、酱鸭。
毫无准备地听她直呼&ldo;柴柴&rdo;,胖婶当即耳朵一热,没好意思说今早她去过小院一回,隔着门,酉酉姑娘那把嗓子喊得人骨头都软了。&ldo;我正好也要去找你们,呐,这是送你们的,柴青是我们镇子的人,她这人罢……&rdo;抬眼瞧着酉酉姑娘满眼爱慕的神容,她识趣地咽回嘴边话:&ldo;总之酉酉你能收了她,这是好事,有个人一起过日子,日子越过越红火。&rdo;
&ldo;多谢婶婶。&rdo;
她喊&ldo;婶婶&rdo;也好听死了。
胖婶这辈子满打满算就一个女儿,女儿在十三岁那年生病死了,后来丈夫和她离了心,赶上征召之年,当兵死在战场。
作为镇子的老房东,靠收租为生,家大业大,见到&lso;酉酉&rso;的第一眼就喜欢,她欣慰地点点头,提醒姜娆:&ldo;要催着柴青办婚事,婶婶可急着喝你们的喜酒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