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希望步嗔天早点来。
也好试一试。
是她的双法同修厉害,还是他的法更高。
合欢宗,覆雪园。
柳眉小意殷勤地为师父熬煮青梅汤,一边熬一边想:柳茴这是什么毛病?这时节哪来的新鲜梅子?就是不新鲜的也难找哇。
但这人非要馋那一口酸甜,那当然是有事弟子服其劳。
想想柳茴为她的缘故,几十年功力都舍得,又因她的缘故,好好的太上忘情的大道中途遇阻,柳眉感叹自己&lso;红颜祸水&rso;。
柳茴也太爱她了。
因着这一点,她又愧疚,内心深处又窃喜对方的选择。
青梅汤熬好,柳眉用白瓷盅盛着,再讲究地装进玉白剔透的小碗:&ldo;师父,汤熬好了,慢点喝。&rdo;
柳茴懒懒地抬起眼皮,懒懒地耷拉下眼皮,又懒懒地合上眼皮。
&ldo;……&rdo;
好家伙!
您是武功废了,不是手废了啊!
可有什么法子呢?
但凡柳眉拿捏她一点短处,也不至于在这给人当&lso;乖巧孝顺徒弟&rso;。
她想。
柳茴好爱她。
她这么爱她,她喂她喝青梅汤而已,怎就不行了?
她笑颜盛放,嗓音愣是从媚气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甜:&ldo;来,师父,徒儿喂您。&rdo;
&ldo;眉眉啊。&rdo;
&ldo;在这呢,师父您说。&rdo;
白衣柳茴慵慵懒懒地启唇,好像说一句话多累人似的,唇微张:&ldo;烫。&rdo;
&ldo;……&rdo;
柳眉深吸一口气,甜甜地笑:&ldo;我给您吹吹?&rdo;
柳茴又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了。
只是时不时睁眼看看逆徒吹得如何,看样子是真馋一口酸梅汤。
哎呦。
柳眉大逆不道地想:出息!
看柳茴低头喝得惬意,她又想:没了我,师父可怎么活?
作为&lso;家里顶梁柱&rso;的自觉涌上来,她待柳茴更好。
打没了武功后,柳茴在人前啥样且不说,在人后,尤其当着大徒弟,总一脸丧丧的、倦倦的,好似随时都能闭眼睡一觉。
她这样,看得柳眉仅存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