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笑出声来,那两人倒是不叫她失望,在蒙古热血儿郎面前,比赛光明磊落!
赛马会将近,自从学会骑马,她好胜心又起,就算十三阿哥不来拉她,她自己也会抽空练习。有了那顶带面纱的宽沿草帽,她在心理上放开不少,只避过正午时光,尽情享受着草原的辽阔奔放。
这天下午,她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远远看见那匹大黑马正在一座帐篷外面溜达。
那座帐篷坐落在营地的外围,有些离群。黑马没有套缰绳,也没有挂鞍,就只是一匹马,踢踏跳跃,来回小跑,恣意地撒着欢,却左右不离那座帐篷。
楚言惊叹地望着这自然的杰作,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还在学画的时候,曾经迷上徐悲鸿的马,临摹来临摹去,总被人笑她画的是驴。和眼前这匹黑马比起来,徐悲鸿画的,大概也要被比成驴了!
想起&ldo;汗血宝马可遇不可求&rdo;的说法,她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好想摸上一摸,感触它的皮毛和肌肉,感受它的力与美。
想到它的主人,犹豫了一下,来到帐篷外,高声叫道:&ldo;阿格策旺日朗。&rdo;
跑出一个仆人,低头哈腰,咕噜咕噜地说了几句。
听不懂。只问她关心的:&ldo;不在?&rdo;
那仆人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又指着金帐的方向咕噜咕噜。
看来是去金帐议事了,此处地势较高,楚言在马上极目眺望,没有见到那个高大的影子,真是天助我也!
仆人作了个手势,似乎请她进帐等待。
小红帽进狼窝?开玩笑!楚言摇摇头,挥手打发他去了。
黑马似乎感知到她的意图,停了下来,两眼专注地看着她。
下了马,把帽子摘了挂在鞍上,楚言打点起最温柔无害的笑容,一边慢慢靠过去,一边努力用脑电波与黑马沟通:你很美,我是你的崇拜者,我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
黑马有些好奇地静静地望着她,没有逃走,也没有发出警告威胁,似乎接受了她的接近。
楚言大喜,她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要几下就好。
她的手即将搭上黑马的身体,黑马动了一下,她的手落到黑马嘴边,被潮热的柔软卷住。
&ldo;对不起。我没带吃的给你。下回好么?下回,我给你带松子糖。&rdo;陪着笑脸,她用另一只手抚摸黑马两眼之间,柔声讨好。
黑马面无表情,舌头吧嗒吧嗒地卷着,她的手,然后是手腕,半截小臂,消失在马嘴里。
天啦,这匹马是吃肉的!楚言有些慌了,狠命地往回拉,只恨自己手上没有带指甲套。
黑马突然松口,总算让她抽回手臂,上面粘粘嗒嗒地滴着口水。她来不及恶心,就发现黑马原来是找到了另一个目标。她的辫子正从下往上,一点一点地消失。
那个,头发比较像草!剪掉还能再长,送给它也无所谓,可是,手边没有匕首剪刀之类的利器。楚言不得已,双手拉住辫子所剩无几的一段,姿势可笑地与一匹马拔河,节节败退。
马头快要贴上她的脑袋,楚言害怕,正要叫人,突然觉得头顶一松。
黑马把她已经是一团糟的辫子吐了出来,转而开始撕咬她脑后的头发,好在力道很轻,不至于把她吓晕过去。
终于发现她被一匹马给调戏去了,楚言心中郁闷之极,偏偏做贼心虚,丝毫不敢还击,只能努力挣脱,一边小声咒骂:&ldo;死马!色马!主人混蛋马无赖!放开我,信不信我阉了你?&rdo;
不远之处,一阵放肆的大笑:&ldo;思想是母的!&rdo;
行为还是公的呢!楚言愤愤地瞪着那人:&ldo;你看了多久?不会说汉语就不要说!&rdo;
那人笑得更加厉害,拍了拍已经放开猎物,跑到他跟前撒娇的黑马:&ldo;它叫思想,是母马。它跑得最快!&rdo;
楚言险些晕倒,这就是她卖弄聪明的后果!
&ldo;它以前叫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