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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第2页）

十三福晋笑着称是：&ldo;那么，我就斗胆献丑了。莲香做菜团拿手，想给公主做上一回。&rdo;

&ldo;好啊，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吃了。方便的话，福晋回头让莲香过来一趟，我想看看她。&rdo;

&ldo;是。莲香一直念着公主，方才还说要过来给公主磕头呢。&rdo;

在十三福晋身后，楚言点头笑叹：&ldo;我若是男人，定要娶福晋这样的妻。十三爷好福气!&rdo;

十三阿哥微微一愣，笑了起来：&ldo;她是个好女人。好在你不是男人。&rdo;少年的梦，终究只是一个梦。梦碎了，总算还留下一个实实在在的园子。虽不是她，还有一个能陪他把酒论诗，摘果钓鱼的贤惠妻子。年轻负气的他，幸而不曾错失这份幸福。

她依那个&ldo;四年之约&rdo;嫁了，作为补偿，皇阿玛和太后一下往他府里塞了两个女人，又给他指了嫡福晋。他全都娶了，全都要了。不是她，别的女人都是一样，怎样的出身有没有才名都是一样，府里的和外面的也是一样。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幸博&ldo;风流十三郎&rdo;美名。四哥苦口婆心，劝过，骂过。他不是一笑了之，就是借着酒劲对他唱&ldo;有花堪折直需折&rdo;&ldo;人生得意需尽欢&rdo;。

他只是奇怪，府里几时有了那么多银钱供他挥霍。他没有封爵，没有外家资助，收入有限。楚言帮他管账建府时，不得不精打细算，另辟蹊径，还几次委婉地劝他改改大手大脚的习惯。他知道她做事精细，那时一心想着好好办差事，早点封个爵，家里就他们两个，都没有奢侈的癖好，再怎么也不至于入不敷出。

当时是那女人管着帐，他偶然盘问，明白了那些钱的来处，更觉得胸闷得象要炸开。原本，他一心想要做个好儿子，好男人，好丈夫，所求所想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份平静简单的日子，他最敬最爱的那个人却无论如何不许不给，回头又愿意从自己的用度里为他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帐!他的阿玛到底希望他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两年，他办差，喝酒，找女人，表面过得热热闹闹，心里却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别人都作了些什么。

那年正月，在四哥那里喝酒，只有他们两个。他知道他们都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夜，却都小心地不提起她，慢慢说到了十四弟。

十四弟越来越和八哥他们走得近。他知道四哥不高兴，有心劝解：&ldo;十四弟也是有所图。他告诉我，八哥正在活动，想帮着她把西藏那边‐‐&rdo;

四哥喝了不少，脸都红透了，喷着酒气冷笑：&ldo;那些鬼话你也信?&rdo;

信也罢不信也罢，她已经嫁人生子，八哥和十四弟还想着为她尽一分力，相形之下，他自己‐‐&ldo;十四弟年纪虽小，却是一直想护着她。八哥同她的情义‐‐&rdo;

&ldo;他不配!&rdo;四哥猛一拍桌子，冷哼道：&ldo;他由着自己女人欺负她，不敢对皇阿玛承认私心，只会背地里搞点鬼鬼祟祟。他不配!他哪里配得上她!?&rdo;

他愣住了，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直被他忽略的什么。他不再喝酒，只给四哥添酒，旁敲侧击地问一些话。

四哥喝糊涂了，也是憋得苦了，不停地喝，不停地说。于是，他知道了。四哥也有一个梦，深藏在心里，梦得比他的久，也比他的深。

那夜，他没有回府，一直守着喝醉的四哥，服侍他睡下。兄弟俩抵足而眠。

四哥宿醉醒来，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听他胡乱编了一通，也就信了。

而他已经下了一个决心，他会帮助四哥。这世上对于他最重要的人，一个个地走了，只有四哥一直陪着他，所以，他要帮他。

当皇阿玛失望地掉开头，冷冷地命道：&ldo;把十三阿哥带下去，关起来。&rdo;他明白皇阿玛对他的耐心已经用光耗尽，他突然有些后悔，却再也没有解释重来的机会。

被关在宗人府的日子，他很消沉，充满挫败和悔恨。他似乎总是做错，害了她，伤了皇阿玛，也害了自己，连累妹妹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