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格策旺日朗刚好问起他猎到的那只漂亮鸟叫什么名字,康熙随口笑道:&ldo;把阿格策旺日朗贝勒的雉鸡也给烹了吧。&rdo;
&ldo;听说楚言于烹调一道颇有心得。&rdo;太子突然插嘴:&ldo;不如问问她,阿格策旺日朗的雉鸡该如何调理。&rdo;
太子满脸带笑,语气轻松,看向楚言的目光却有几分阴沉冷酷。
一边哀悼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太过短暂,楚言一本正经地答道:&ldo;奴婢以为,这雉鸡也不过衣裳光鲜美丽,脱光衣服,大概与一般的鸡也没什么不同。&rdo;
有人噗哧笑了出来。
大阿哥对康熙笑道:&ldo;怎么什么话到了这丫头嘴里,都分外有趣!&rdo;
康熙点点头,笑着对她招招手:&ldo;丫头对鸡又有何高见?&rdo;
楚言想了想:&ldo;请问皇上,诸位爷,诸位大人,吃鸡的时候,可分得清是白鸡黑鸡黄鸡还是花鸡?&rdo;
众人皆是一呆,有人开始吃吃地笑,也有老实的乖乖答道:&ldo;分不清。&rdo;
楚言点头表示赞成:&ldo;是分不清。依我看,管它白鸡黑鸡黄鸡花鸡,吃在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儿。推而广之,各种各样的鸡,无非是穿的衣服不同,有的朴素些,有的花哨些,有的奇特些,平时看着,似乎有高低上下之分,其实,扒了衣服,吃起来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样,吃雉鸡锦鸡,和吃农家院里的鸡也是一样的。&rdo;说完,对着已被绕晕糊了的阿格策旺日朗微微一笑,闭上了嘴。
一片哄笑。十阿哥嚷嚷着:&ldo;楚言,你今儿可露怯了。雉鸡和家鸡怎么是一个味儿?&rdo;
却有几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目光复杂,都没有说话。
康熙与几位大臣谈兴正浓,太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拉着阿格策旺日朗说话,楚言抓住机会,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有意七拐八弯制造迷路的借口,一边观看景致,发现弄假成真,竟是真的认不得回去的路了,也不急,找了一个避风向阳的地方坐下,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
不一会儿,听见树叶沙沙作响,有人向她走来,气息安宁温暖。
楚言眯着眼对来人一笑,突然闭上眼向后倒去。
那人被唬了一跳,连忙两个箭步抢上来,猿臂一捞,将她揽在怀里,听见一阵咯咯轻笑,有些无奈地摇头,一边就势在她身边坐下,一边叹气:&ldo;你呀,顽皮起来没轻没重!后面是块大石呢,我要是一个没接住,岂不是你自己吃苦?&rdo;
她得意地笑,口中赖道:&ldo;八爷仁义,怎会让我吃苦?&rdo;
他轻捏她的鼻子,不满道:&ldo;还敢笑话我!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当日不过是一双鹿皮靴子,就惹出你一堆的话,这个要保护,那个不该杀。我听着,这陆上跑的,天上飞的,除了鸡鸭鹅猪牛羊,竟都是不该死的!发起脾气来,不理人不算,还拿自己作践。你说,我还敢惹你么?&rdo;
&ldo;好没良心!&rdo;她噘着嘴嗔怪:&ldo;不谢我成就了你&lso;仁王&rso;的美名,净说些有的没的。用不了两天,您老今儿的义举怕不传遍了北京城?那些官儿还不定怎么奉承你呢。&rdo;
&ldo;舌头长在他们嘴里,爱嚼什么嚼什么!&rdo;他语气淡淡的,竟似有几分厌烦,将头挨着她的颈窝,恋恋地嗅着她身体的清香。
发觉他的态度与往常有些不同,她微微挑了挑眉毛,伸手玩弄着他的帽子,笑道:&ldo;这仁义二字,可是顶大帽子,又大又沉,不好戴呢!我要是想占谁的便宜,就先送他这么一顶大帽子。&rdo;
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他叹息地点着她的额头:&ldo;又胡说!皇阿玛可不是仁君?谁又占皇阿玛的便宜了?&rdo;
&ldo;占皇上便宜的人多了!借钱不还,是不是占便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