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言父过,是书上的明训。
却万万没想到,事实与自己的想象相左。
元宁笑了笑,“嗯,是我嘀咕了咱们的苏相大人了。”
夫妻两个整理衣裳亲自接了出去。
苏德昭也没和他们客套,进去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便把今日御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苏鹤亭赶忙拉着元宁跪下磕头。
苏德昭伸手搀扶,“好了好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如此。”
南川端着托盘走进来,“相爷还没吃饭吧?”
就算是皇帝赐宴,只怕也是吃不饱的,守着规矩礼仪,也不自在。
苏德昭呵呵笑道:“的确是饿了。”他也没客气,洗了洗手,就把南川送上来的三菜一汤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边擦嘴一边说道:“你们放心,你们蒙受的冤屈,全都会讨回来的!”
苏乾沉冤得雪,他手底下的着些部将,自然是要跟着复起的。
南川却摇了摇头,“相爷,我们这些人,都不想在朝为官了,我们也不会做官。父辈的能耐,我们也没学来,如此庸庸碌碌的,不想尸位素餐。
“反而是跟着公子,这些年我们都过得很是自在,往后就还是跟着公子罢了。”
当年是苏德昭亲自找到他们,劝服他们出来跟着苏鹤亭的,对他们的情况自然也是了解的,不由叹道:“虽然我和鹤亭占着父子名分,但我对你们也都是当作自家小辈看待的。
“如今当着你们彼此的面,我也不怕你们觉得有挑拨离间的嫌疑,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父辈是怎样的咱们暂且不论,你们这一辈当中,虽然鹤亭论才学是头一份的,但论做官却未必就是出类拔萃的。
“你们几个步入仕途,未必就比他将来差劲。就此放弃,不怕来日后悔?”
南川的回答斩钉截铁:“不会!”他甚至笑了笑,“其实不瞒相爷说,我们都很是寒心。父辈抛头颅洒热血,得到的是什么?
“当日若非相爷用为父辈昭雪来游说,我们也是不肯出来的。
“恕我直言,如今我们要跟着公子却也不完全是因为公子。”
苏鹤亭看了看元宁,看到她眼中的不解,便转头看向南川,他们素日相处十分融洽,不敢说有兄弟般的情谊吧,至少也是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人。
南川再次笑了笑,“相爷,公子,其实我们更愿意跟着少夫人。”
“我?”元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
“对,”南川点头,“因为少夫人总能给我们惊喜,我们觉得跟着少夫人很有意义。
“不过,我们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有追随公子才能有这样的见识,所以还是要跟在公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