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孩子上了学就能自由了,谁知道上学之后的接送、作业辅导、课外技能培养就把她的时间割裂成了拼凑不起来的碎片……
师母甚至都有了抑郁的倾向。
好在师母是那种非常理性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还有和老师的沟通,总算是找到了平衡的办法,家庭事业都能兼顾了。
但,像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会把生活过成一团乱麻。
“在想什么?”苏鹤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这么入神?”
元宁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唉,想远了哦,现在她想那些干什么!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苏鹤亭对男女处世的态度,特别值得表扬。
可是她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夸他,只好转换了话题,“你呢,打算在天庆县留任几年?”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走?”苏鹤亭也问。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话的。
不由得,便相视一笑,苏鹤亭道:“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元宁便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苏鹤亭微微摇头,“这个还不确定,至少留任一年吧,眼见得天庆县就要步入正轨,这个时候,我离开,只怕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若是有那看他不顺眼的,随便派个人来搞破坏,很容易把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弄成“虚耗人力物财力,徒有其表,沽名钓誉”。
但若是他把一切弄成不可逆转,谁来柴台都没用了。
老百姓的眼睛始终都是雪亮的,他们看到切合自己利益的事情,便会全力以赴去维护,往后有人来拆台他们便会竭力阻止。
不管是谁,都不敢激起民愤的。
过惯了苦日子的百姓,一旦知道好日子的来之不易,是会好好珍惜的。
元宁皱眉想了想,“可是想要改变……似乎任重而道远。”
“你肯不肯帮我?”苏鹤亭眸光炯炯看向她。
元宁稍稍一怔,便回答:“只要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说。”
苏鹤亭却呵呵笑了起来,原本还算是严肃的面容瞬间就好似雨散云收霞光万丈的天空一般,“我与你说笑的。”
元宁蹙了蹙眉,低下头去。
她不是说笑,只要他说出来,她一定会竭力相助。因为难得遇到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因为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他遇到困难理所应当求助于她。
苏鹤亭微微叹了口气,“元宁,我知道,你不应该被局限在这小小的天庆县。这小小的天庆县也困不住你。你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里,去奔赴远大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