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仲灵糊涂了,“长姐把苎麻都卖了,后来要织布,不是又要买回来?这不是来回折腾吗?”
“当然不是,”元宁抿唇笑道,“当时咱们手里没钱啊,卖掉苎麻,咱们能做不少事情呢,反正后来买回来的苎麻也没涨价。”
“哦。”仲灵点点头,脸上还是一片茫然。
元宁忍不住笑道:“所以我说你不用操这么多心,凡事有我呢!如今你要做的便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
仲灵深吸一口气,露出大大的笑容来,“是!我都听长姐的!”
“这就对啦!”元宁把她也拉进怀里来,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仲灵长这么大,即便是父母也没对她做出过这样的亲昵举动,立刻就把脸给红了。
叔毓却还不懂,见状闹着也要亲亲。
元宁笑着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伯钟,“你要不要?”
伯钟到底大了几岁,知道男女有别,红着脸摆摆手。
元宁大笑。
里头季秀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欢快。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元宁家里差不多都收拾妥当了,买回来的肉也都处置好了,都用油纸包包着冻在了屋檐下。
腊月滴水成冰,前两天又下了一场雪,元宁怕弟弟妹妹冷,火炕整天都在烧着,屋子里倒是不冷。
不过想着铺子里的事,就算是路上有些滑也要去县城一趟,不过这一次就没带伯钟,因为路上实在是太遭罪了。
走在半路上她就摔了两跤,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听见了一阵驴蹄声,转头一看就见一个人穿着厚厚的大氅,戴着帽兜,骑驴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挑着担子的仆人。
驴上的人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时没认出来,那挑着担子的仆人不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北芒?
所以,那骑驴的,就是苏鹤亭?
她所处的是个三岔路口,从苏鹤亭的来路来看,他应该是从槐树乡而来?
天庆县底下有十几个乡,一百多个村子,总人口超过了六万。
槐树乡是天庆县相对来说比较混乱的一个乡跟小张庄所在的天维乡隔着两个乡呢,但那里的事情平日里元宁也没少听说。
这主仆俩好端端的怎么去了那边?
与此同时,苏鹤亭也看到了她,等毛驴来到近前,便勒住了毛驴翻身下来,问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去哪儿?”
“去县城啊!”元宁揉了揉冻得通红冰冷的鼻子,吸了吸鼻涕,“铺子里不是还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