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点?没有刚刚周璟年在的时候刻意?维持的优雅姿态,相反,现在的她颇有些歇斯底里。
她怨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呼吸声大的仿佛无法承载她心中的恨意?。
杯子咕噜咕噜滚落在地,高级病房里地面都铺着绒毯,杯子摔在地上并没有裂开,只有绒毯上深色的水渍逐渐晕开。
林星安平静地看着母亲,手上的疼痛似乎不存在般,镇定地被他收回袖中。
“周璟年他那么听你?的,你?和他说一声放过?高家怎么了?!能要你?的命吗?”
“啊?”
“说话啊?”
林星安垂下眸,定定地问?:
“是因?为我?”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和高家闹起来,齐思?雨会推我下楼梯?孩子会没有吗?”
林母边说边哭,眼泪仿佛流不完一样,从她通红的眼眶中夺目而出。
“你?在外面快活了,有周璟年罩着你?,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根本?不顾你?妈我的死活是不是?”
林星安听着林母的指责,只低低地说了一声“我没有”。
而林母此刻似乎陷入到某种癫狂的状态,疯狂地觉得她的流产罪魁祸首是林星安。
根本?不听林星安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不痛快,要把这段时间堆积的恼火与难过?全都倾泻在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身上。
林星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林母发泄。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母亲是听不进?任何话的。
“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就不该嫁给你?爸!没有你?们父子俩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林母似乎骂够了,也累了,最后喘着气下着论断,颓唐地倒回床上。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林星安蹲下身,把跌落的杯子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好好休息,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林星安神情淡淡,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纤细的发丝从额角滑下一缕,刚好露出那块还未好全的伤疤。
林母注意?到了,嫌恶的神情有一瞬空白,她扭过?脸,不再看林星安,也看不到那块疤痕。
可惜越不想看,心里越想,只能咬着牙躺下,仿佛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刚刚被自己痛骂儿子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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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周璟年不知道在那里伫立了多久。
他看着面前雪白的病房门,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到屋里那可怜挣扎求生的灵魂,在一次次遭受来自亲情的鞭笞。
他没想到一个母亲会这样恨自己的孩子。
林星安和他母亲,两人之间不只是隔阂,还有多年艰难岁月的怨怼。
走廊中灯光明亮,男人伸手虚虚地放在门上,只要一用力就能推开。
听着屋里的吵闹声,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最后还是攥紧了手。
青色的脉络在手背上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