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有趣,觉得这木头好欺负,便说谎,将他杀死的人头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没想到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一直是淡淡的,像是不在乎。
他努力往上爬,他在意的权势地位,郁宴都不在乎。
他今日才知道,郁宴竟是生来便是二皇子。
一个二皇子,来做他的侍卫,跟了他十年,多么可笑。
但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不思进取,甘愿为奴的人,竟然可以让安也背叛他。
她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他赤红着眼,恶狠狠看着郁宴,似要将他剥皮抽筋。
“你们出去!”他突然道。
囚牢中的几个侍卫应了一声,迅速退出囚室。
灯火明明灭灭,寂静冰冷的囚室中,只剩下相对的两个人。
他扬起骨鞭,带着满腔怒火,鞭打在郁宴身上。
刺耳的鞭声响彻囚室,飞溅的血珠落在荣晋之脸上,他毫不在乎,甚至擦都未擦。
“你和安也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怒目切齿的问。
听到安也的名字,原本静默与石像的男人才稍稍抬起眼,瞥向他。
见他终于有反应,荣晋之扔了鞭子,伸出手,捏在他脖颈上,他面目狰狞,怒吼道:“说!是你勾引她的!”
郁宴清咳几声,他说:“郡主和属下……没有私情。”
他要死了,便不可以再给郡主埋下祸患。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你竟还要骗我!”荣晋之手掌越掐越紧。
他几乎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恨,所有的怒火撒在郁宴身上,却是丝毫不解恨。
安也和他拥抱的画面自他脑中生根,似是甩不掉的顽疾,时时刻刻不在折磨他。
但他现在不能杀了郁宴。
明日一早,郁宴要交去圣上,由他定夺。
他恨恨松开手。
“安也是我的女人,你怎么敢!”
他一遍遍的说。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们有没有亲吻,有没有行房?!”
郁宴攥紧了手掌,没有回答。
荣晋之猛地抽出剑,将吊住他的锁链忽而划开。
双脚被缚,郁宴使不上力,顺势跌在地上。
荣晋之看着他,而后抬起脚,绣着暗纹的黑靴用力踩在郁宴的染血的脸上。
他面目狰狞,自喉中挤出声音。
他的声音很大,似是在掩饰什么,似在自欺欺人,声音还微微发着颤。
“你以为安也在乎你吗?”
“你以为她爱你吗?”
“你算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拿你当一个玩物,一个我不在时的消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