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吱扭”一声,柴房的门被打了开来。
白糖连眼睛都没抬,依旧呆愣愣地望着前方。
“牡丹,你这又是何必呢?”铃兰道。
听到是铃兰的声音,白糖倒是抬起了头。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铃兰劝道,“还不如你主动点儿,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白糖没有回话,只是满眼疑惑地望着铃兰,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铃兰苦笑了下,接着道:“这百花楼是什么地方,你早就知道。都到这儿了,走到那一步是迟早的事情。”
见白糖还是没反应,铃兰只好继续自顾自地道,“若是你能积极一点儿,你或许还能自己选择想要的恩客。若是你运气好,碰到真心疼你的,你甚至可以只伺候他一人……”
“呵呵、呵呵……”白糖忍不住笑了起来。
铃兰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尴尬,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铃兰姐姐……”这是白糖第一次这样叫铃兰,“当初,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步退、步步退,然后走到今天这个田地的?”
铃兰愣了愣,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根本就是徒劳。
她不再说话,向柴房外走去。
可走到门口,她终究还是不忍,又转过身来,道:“你知道,我是被谁卖到这里来的么?”
白糖诧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铃兰叹了口气,才道:“是被我最最亲爱的夫君。”
白糖嘲道:“都到这一步了,还算什么夫君?”
“呵呵。”铃兰苦笑,只道,“我和我夫君刚结婚时,也是琴瑟和鸣,感情甚笃。人人都说我们是只羡鸳鸯不羡慕仙。可是,后来我夫君被迫分家,又染上了赌博恶习。所以,我就到了这里。”
“你父母若还健在,怎么能就这么依了他!”白糖不解地道,“律法中有规定,若是父母不同意,夫君并不可以随意发卖发妻!”
“呵呵。”铃兰自嘲地笑了笑,“刚开始我夫君欠钱,我便向娘家借去。借了几次,我娘家便不愿意了,还说要让我与他和离。可我夫君那时候对我还很好,我怎么舍得。于是,我娘家便也不再管我。”
“你这是咎由自取。”白糖满心不安,嘴上却不饶人地道。
“是啊,确实是咎由自取。”铃兰叹道,“我虽跟你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看得出你看事通透。”
顿了顿,铃兰意有所指地道:“我们都困于一个情字。希望你不要当局者迷。”
白糖脸色微变,道:“我和你不一样!”
铃兰笑了笑,不再说话,走出了柴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