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也许是对的,迟诺要她来也是对的。因为,她马上就要真的放下了。
陈子柚没有等到那刺耳的铃音响起。因为当差两分钟十点的时候,九号贵宾厅的门被人轻敲两下,然后推开。
她不能置信地抬头,却看见进来的是依然面无表qg的江流。他比以前更加面无表qg。
&ldo;江先生有事不能来了。对不起。&rdo;
&ldo;没关系,我知道了。&rdo;
她应该释怀一些了,至少没有彻底地她鸽子,而是派人通知了她。
江流向前一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ldo;这是江先生留给您的。&rdo;
陈子柚后退一步,但信封仍塞到了她手中。上面用极粗的笔以及特殊颜色的墨水写着她的名字,用那种她有些熟悉的独特的字体。
她撕开封口,她想里面应该有一张纸,写着只言片语。但是她猜错了,里面只有一枚钥匙。
她记得那把钥匙,那是她的保险箱钥匙,她将江离城这些年来送给他的所有贵重物品都放在里面,归还给他。
陈子柚捏着那枚钥匙,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她走到江流身边,将那枚钥匙重新塞回他的口袋里,她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揉成一团:&ldo;谢谢他。但是不必了。&rdo;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走了十几步,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胳膊。她吃惊回头,居然是江流,他第一次这样失礼地抓着她的手,把那枚钥匙塞进她的手中。他说:&ldo;这是江先生留给您的。就算要丢掉,也请您自己动手。&rdo;然后他迅速地擦着她走开,脚步匆忙,转眼已经离她很远。
陈子柚揉了揉被江流掐疼的胳膊,还有险些被他用那把钥匙划伤的手,想他为何如此失常。她的手上有几滴水,她抬头看了一下高高的屋顶,又看了下地面,难道机场大厅也会漏水?
几秒钟后,陈子柚一路跑出机场大厅,在停车场追上江流。她跑得气喘吁吁,而且夜晚她看不太清东西,差点扭到脚。
她喊:&ldo;江流!&rdo;
江流仿佛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她又喊:&ldo;江流,你等一下!&rdo;她跑得更快一些,挡到江流面前。江流立即把脸扭开。
陈子柚知道自己终于猜中了一回。她不顾礼节地把江流的身子扳回来,果然见到他早已泪流满面。刚才那几滴水,是他滴落在她手上的眼泪。
&ldo;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见他吧。&rdo;陈子柚静静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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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柚被江流带到医院,只见到了一具躺在chuáng上的冰冷的尸体,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听江流断断续续地低声叙述:
&ldo;非常严重的车祸,整个车从悬崖上冲了下来。&rdo;
&ldo;江先生昨天傍晚匆匆离开,只给了我那个信封,说他若不能按时赶回来,就把它jiāo给您。&rdo;
&ldo;我没想到他会自己开车回来,他不喜欢开车,很少开,也不够熟练。而那条山路非常险。&rdo;
陈子柚想打开chuáng单确认一眼,医生与江流一起阻止了她。
&ldo;陈小姐,不要看。&rdo;江流拦着她,&ldo;江先生不会喜欢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rdo;
&ldo;别看了,小姐,看了也没用,不如留个美好印象。&rdo;已经看惯生死的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