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有,而且很多,不过总是能克服或者征服的。&rdo;
&ldo;你都怕过什么?&rdo;难得他自曝其短,陈子柚被勾起八卦心。
&ldo;贫穷,饥饿,寒冷,歧视,恐吓,还有血。不过我可不怕蛇,小时候还养过一阵子。你如果也养一条玩玩,以后就不会怕了。&rdo;他在黑暗里轻笑着说。
他说前几个词的时候,陈子柚的心很轻微地快跳了一拍。虽然那些字眼与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搭不上边,但是根据她曾经调查过的那些资料,她知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当他漫不经心地说到后半句时,她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ldo;你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字了?而且,今天你看见血的时候,脸色明明非常白。&rdo;陈子柚恨恨地落井下石。
&ldo;那是因为我失血过多。&rdo;
于是陈子柚觉得自己的嘴角似乎有点抽搐,她无言以对了。
但是这么闹腾了一下,她倒是有了困意,半靠着他的胸口,渐渐睡过去。
12-旅行(3)
早晨陈子柚醒来时,江离城还在安静地睡着。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搭在她胸口上的手,动作比羽毛还要轻,生怕惊醒了他,免得他起chuáng心qg要么太好要么不好又shouxg大发。
她洗梳完毕,见江离城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觉得有点奇怪。日光从窗帘fèng隙she进来,他的唇色异样的嫣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热得发烫。
他平时看起来挺结实的,连咳嗽流涕的样子都从来不见,这回八成是那伤口弄得吧。
&ldo;把你脑子烧坏最好。&rdo;陈子柚在心中暗暗诅咒,却忍不住推醒了烧得有点迷糊的他,替赤条条如婴儿的他穿上睡衣睡裤,甚至用湿毛巾帮他抹了几下脸,然后通知江流去请医生。
江离城烧得有点迷糊,像小孩子一样任着她摆布,半点也不挣扎,非常乖巧。所以她在替他擦脸时故意使了很大的劲,还趁机拧了他的鼻子。
他平时那么注意形象,如果他知道她故意害他在人前没形象,那事后遭殃的还不是她自己?她这样解释自己看起来很贱格的行为。
医生还是昨天那位,小心拆开他胳膊上的纱布后说:&ldo;不是提醒过您小心不要沾到水吗?&rdo;他看向陈子柚的眼神似乎带着责备之意,大约怪她身为女奴却照顾主人不周。屋里还有两位江离城的属下,也随着医生一起将目光投向她。
陈子柚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如今她脸上痘痘尚未全消,被他们看得更恼火。关她什么事?昨晚她为这位老爷伺浴时,为了不弄湿他的伤口,她用尽了办法,快要把她吃奶的力气都使尽了。她肯定半滴水都没溅到他的伤口上。
最后还是江离城替她解了围。他说:&ldo;昨晚我觉得不热所以没开空调,大概睡觉时出汗了。&rdo;
医生接受了他的解释,给他挂了一袋药水,又叮嘱若gān事项后神色庄重地离开了。
其他人也顺理成章地安心地离开,把陈子柚当作理所当然的护士。
陈子柚常常疑心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居然不怕她会趁机给脑子不太清明体力也不够的江离城投毒使坏什么的。
江离城抬头仰头看看那袋药水,有几分感慨:&ldo;我上一回打点滴还是上初中的时候,一晃许多年了。&rdo;
陈子柚皮笑rou不笑地也抬头看了看那一大袋药水,她把那些药水想像成正一滴滴流进江离城血管里的芥末水,这样她很有快意恩仇的感觉。
原来这家伙是因为纵yu过度出汗太多才导致了伤口发炎,真是活该。虽然他救了她,但是她绝不感激。她又不是给颗糖吃就忘了痛的小孩子。
她兀自转着自己的小心思,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将电视频道换来换去。江离城的那些水要挂一个上午,她也哪儿都不能去,只能陪他。
当地语言她一句也听不懂,而该国居民的英语发音她听得更是难受。她把所有频道挨着转了好几遍,终于锁定了一个推销香料的频道。她专注地盯着屏幕。
&ldo;你喜欢这种东西?&rdo;一直很安静的江离城问。
&ldo;我在看这些瓶子。&rdo;陈子柚一不留神就说了实话。她对香料没兴致,但那些用来装香料的瓶子个个绘彩描金jg致无比。
&ldo;怪不得你身上的香水味道总在变化。你平时收集香水瓶子吧?&rdo;
陈子柚斜看了他一眼,不作声。被人只凭着一句话就猜中小秘密,这种滋味很难堪尴尬没面子。
&ldo;小姑娘们的把戏。&rdo;江离城轻蔑地说。
&ldo;小姑娘才不会用香水。&rdo;陈子柚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