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舟轻轻笑了一下,走过来,给他理了理领子,“他们都知道了?”
“嗯。”林稚点头,“我没说过,他们自己发现的。”
说完,他用手指戳了戳孟琼舟的胸口,“是你太明显了。”
孟琼舟把他的手包进自己的手里,“阿稚,我从来没想隐瞒任何人。”
“我知道。”林稚道,“我也是。”
临近亥时,街道上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打更人路过,一片静谧安然。
虽然快到立春,天气仍然冷得厉害,可林稚此时却有些热。
“阿稚。”孟琼舟忽然喊他的名字。
林稚依言抬起头来,下一秒就被吻住了。
他勾着对方的脖子,轻轻闭上眼睛。
这个吻小心翼翼又光明正大,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息不稳。
林稚搂着他的脖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之前不是还纯情得不要不要的吗?怎么现在不亲一下就不行了。
他微喘着笑道:“孟郎君,你之前是不是憋得特别难受?”
孟琼舟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知道还问。”
林稚笑了两下。
笑完了,又听孟琼舟问:“刚才叫我什么?”
林稚乖乖道:“阿舟。”
很快到了立春日,当天清晨,曹婆婆送来几张春胜和春幡。
“婆婆真是如及时雨一般,知道我店中缺了一面春幡,就送来了。”林稚笑道。
曹婆婆也笑,“还不是想着你店中尽是些小儿郎,定是做不来这些女郎家的手工活计。”
曹婆婆裁制的春幡精巧细致,针脚细密,幡底还悬垂着的流苏造型的装饰物,煞是灵动好看。
“多谢婆婆。”林稚道:“我这就把幡子立在酒楼前面。”
插好的幡子被风一吹,猎猎作响,底下的流苏装饰随风飘扬。
林稚正欣赏着,就听曹婆婆问:“小郎君一会儿要不要去看打春牛?”
立春之日,造一头涂满四彩的土牛,用彩杖鞭打,以劝农事,是谓“打春牛”。
宫廷有这项习俗,临安城同样也有。立春清晨,郡守率领僚佐前往迎春馆内,用彩杖鞭打春牛,届时还会开宴庆贺鞭春。
林稚道:“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然而去看了他又有点后悔——人实在是太多了。
迎春馆前围满了看热闹的市民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一眼望不到边。
人们摩拳擦掌,都等着一会儿去抢那打碎的春牛——据说那春牛身上的土放在家里,能保证一年的五谷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