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能够做对比,弘昼将《大清律集解附例》和《大清律》几个版本一起翻看。同样的地方不同的解释和条法,也能让他一目了然。
弘昼一连看了很久很久,某天胤禛仿佛随意的问起了马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律上怎么写,那就怎么处置。”
“不网开一面?”
“他是朝廷命官,一把年纪了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为了钱财还舍了国家利益明知故犯,凭什么给他网开一面?”弘昼猛的拍桌,“这就是叛国罪!他长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胤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朕记得马齐长子是你的一等侍卫?”
“是,不过富尔敦应该更像他额涅,整个人都透着傻气。每日都想着光耀门楣,心眼小。”
弘昼明贬实褒,庇护的话都说得格外坦荡自如。胤禛没有说旁的话,“富察氏长了歪脖子,底下小的倒还说的上周正。”
“那是,不然您也不会让富尔敦跟着我?”
胤禛不置可否,却听弘昼很自然的岔开话题,“阿玛,泗城土府当真就让鄂尔泰决策?”
泗城土府绵亘三省,土地辽阔。土知府岑映宸狂妄虐民,横征滥派,挟势滋扰,境内百姓被其鱼肉。他还差遣土役,各执器械,越境捉人,邻境亦受其害。这些年行事越发猖狂,几月前鄂尔泰、韩良辅等人将泗城土司的情况上报,胤禛的反应只有一句话,听鄂尔泰的。
说实话,弘昼觉得渣爹在搞自己。
马齐是之后犯的事,可自己侧福晋的阿玛这么重用能干,确定以后家里不会打架吗?
弘昼本来没这个想法的,可是年羹尧不是最近在倒霉吗?
年贵妃也不知道是身体还是担心的原因,最近还传出病了的消息。
胤禛这些年都对她宠爱,结果最近都在养心殿里忙着,整个后宫都被冷落下来。弘昼有点不清楚是自己的原因,还是真的不乐意去后宫。
这么想,弘昼看着胤禛的表情更加不对了。
“鄂尔泰的能力,你以后看看就知道了。若是你不信,再……”胤禛本来想调侃,结果发现弘昼靠自己的目光很不对,“怎么了?”
“阿玛,要是无事的话我等下就回去了。”
“这么早?”
“我有好多事情要忙,最近都没有陪白白散步,正好阿玛你也出门走走。”弘昼用手指做行走动作,表情露出奇怪的笑容。
胤禛听他的理由,蓦地想到说的养生道理,强忍嘴边的话,低头自顾自忙。